数。
“郡主不是一向由淑妃娘娘照看吗,想法子往宫里递个信,派人拦一拦。”
“孺人有所不知,每逢佳节宫宴之后,襄宁郡主皆会回侯府小住两日,这段时日便是由侯府照料一切。”
“那便传信去侯府,让府兵截下她。弱女夜行,太不安全了。”
“霍老侯爷携子去了庄上,不然郡主如何敢这般任性!廖掌事见叶照一脸忧色,不由心下赞许,是一副实心肠,半点没有拈酸吃醋的样。
霍老侯爷… 携子?
霍靖回洛阳了。
“那、我去吧!”叶照压下一闪而过的恐惧,提裙就要出去。
“孺人——”廖掌事吓了一跳,匆忙拦下,“且不言您还在禁足中,您亦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无济于事。再者郡主车驾用的乃千里驹,这片刻功夫估计已经出城了。追不上的!”
“那……”
“您莫急,郡主一贯如此,且那般车驾宝马,寻常歹人近不了她身。”
廖掌事扶着叶照往内院走去,只絮絮道,“孺人可要传膳,想用些什么,同奴婢说便成……”
“都成!”叶照按下心焦,揉着额角笑了笑,“午后也没睡好,就想用了早些歇下。”
暮色四起,随着翠微堂最后一盏灯熄灭,秦王府除了大门前两盏壁灯还散着光华,其余一切归于沉寂。
而城郊山中,夜风过堂,皇家园林里灯火通明,歌舞咿呀、正开宴。
露天水榭,萧晏坐在正座上,因将将泡汤而来,便也不曾束冠。只墨发披肩,广袖长袍衣襟微敞。
一手摇扇,一手饮酒。
端的是瑶阶玉树,肆意风流。
水榭左右设座,夜宴不分男女。
左侧依次是苏合,王府属臣。右侧则是陆晚意和后院妃妾。
眼下,一曲众舞散,场中唯剩了司颜独舞,闻音于侧座弹箜篌以配乐。
朱墨不曾离座,挨在陆晚意身畔,正执笔作画。陆晚意是温和性子,含笑帮忙递笔研磨。
如花美眷,言笑晏晏。
如此良辰,萧晏没法不想起她。
若她在,三千颜色失一半,皆是她的姝色容光。
但是,今朝她不能在。
前生记忆翻涌,也是这样的园中盛宴,那一剑刺过她肩骨胸腔。
就算是提前设计的,萧晏想,时至今朝,他已经接受不了。
夜风徐徐,月色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