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坐在上首,垂眸道:“平身,诸位爱卿又何急事上奏?”重点在急事二字。
站在前方的年轻丞相宋诀不惧地一笑:“臣等来商议春祭一行,护送兵马以及祭奠的部署。”其身后的官员纷纷点头。
春祭是每年春天,祁国都会举办的祭祀活动,其重要性同过年差不多,眼看着春祭临近,这些天祁渊心思又在小白身上无暇顾及其他,在礼部等大人的恳求下,宋诀才答应打头带他们过来一问。
祁渊点点头,肯定了这一问题,随即转头对站在另一边不做声的一堆人,沉声问道:“你们呢,何事上奏。”
祁渊这一开口,多数人就察觉今日皇上情绪不佳,更确切的说是对另一边的人情绪不佳,但总有人心大没察觉。
这边打头站的是张文庆张大人,负责此次的春闱,笑得一脸恭维和自得道:“臣等来商议春闱一事。”
祁渊淡淡皱眉,没说什么,这一队人大多都是煜王的人,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大概是想在春闱中动手脚,以此牟利罢了。
祁渊眼中晦暗莫名,心里嗤笑,还真当他这个皇帝除了杀人是个暴君意外,就是个傻子?
危险且隐晦的视线落在打头的张文庆身上,祁渊又余光瞄了瞄内殿,也不知道小白怎样了,心中又是一阵烦躁和担忧,出声催促道:“开始吧。”
春祭是在皇城外的安国寺里进行,一路上的护送,礼仪,祭祀时的节奏和安排一一商讨下来也要不少时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丞相宋诀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而皇上也跟着配合他,气得另一队的张文庆等人脸都青了。
好不容易解决完春祭一事,轮到他们了,结果祁渊一句“长话短说”把张文庆憋得脸又是一青,偏偏还得憋着低头不能表露。
他清了清嗓子道:“启禀皇上,臣等以为如今的科举太过随意,何人都能来参与,尤其是众多寒门子弟,并无多少学识也要来科考碰碰运气,如此一来不仅浪费人力也浪费科考资源,如今春闱将近,臣等以为应将考试门栏适当提高,提升效率节省资源……”
张文庆越说越是自信,这话可是他府上客卿说的,他认为很是有理,每次科举都忙得不可开交,而真正考上的就那么几个人,何不把要求提高,不仅开源节流,他还能趁机赚一比小费。
对面的宋诀宋丞相视线淡淡扫过他,脸上是一贯的淡然笑意,只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嘲弄和轻蔑。
真是个蠢货,也不知道谁故意教他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