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讲话还是带着点小孩子似的直白强硬:“不许离开我。”
我不走就是了。
姜迟张嘴小小声地“啊”了几声,皱着眉用眼神示意云昭,但是大哥能不能先松开你的手啊,你自己说的不要引人注目,可是大家现在都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啊喂!
被牵住的手都好像要在那些目光下烧起来了。
姜迟不自在地挣了挣,猝不及防感到有一道冰凉的视线落在自己颊面上。
这同那些恨不得在他脸上烧出花来的视线很不一样,带着一点探究,一点遇见猎物似的狠厉。
姜迟循着视线望过去,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清俊道人。
那人生着一双冷淡的凤眼,长眉入鬓,容颜如玉,隔着黄袍的僧侣和供坛上腾起的青烟,遥遥地与小狐狸那双水盈盈的眼眸对视。
那张冷淡而俊秀的脸上极缓,极缓地勾起一个微笑来。
姜迟不自觉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他总有种自己的本体被人看穿的感觉。
这个道士好像是真的有点东西,光是凭着一双眼就能看透非人之物。想来道行不会太低。姜迟脑中瞬间滑过一万种自己被当场抓出现出原形的悲剧下场。
姜迟迅速地转过去,这下别人的视线也不觉得烫了,只要别被那道士抓走就是了。
……
法事做到深夜,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姜迟抱着自己的行李往丫鬟住的地方走去。
耳房离人群熙攘的前厅较远,绕了被繁密枝桠掩映着的羊肠小径走去,穿着绣鞋的哑巴美人似乎有点怕黑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一根树枝在脚下被碾碎。
姜迟猛地一愣。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脚下没有任何东西。
那么,是谁踩的呢?
姜迟刚回过头一只宽大的手掌骤然捂住了他的嘴。
姜迟只来得及呜呜了两声,便被轻轻松松地拎起来藏进了假山里。
“好瘦。”那人语气轻佻,带着一点调笑的意味,逗弄着手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
这里的每个人都要这么说一句,姜迟要气死了,有肌肉了不起啊!怎么还狐生攻击啊!
小狐狸露出尖尖犬齿一口“啊呜”咬住了这不法分子的虎口。
他那么用力,几乎都尝到了虎口溢出的血腥味,然而那男人不但不松手,反而还低低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