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道,“若是今日陛下在殿前非为我赐婚,我是无法抗旨的。”
沉默良久,李妙仪缓缓开口道,“抗旨是大事儿,轻则是杀头之罪,重则是诛九族的大罪。”
宋砚行一贯平和的面庞上,此时却略显阴沉,忽的皱起眉来,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神色也渐渐透出冷峻之意。
顿了顿,李妙仪继续道,“我同谢鸣沧不一样,殿下是省得的,谢鸣沧的身后是谢家,为了安抚三军的心,陛下也不会轻易治谢鸣沧的罪,但殿下,绾绾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宋砚行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口气,他的手逐渐收紧,用力,直到握成了拳。
“你的身后有孤,孤永远在你身后。”
说罢,宋砚行伸出手,轻轻的托起李妙仪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和方向,“孤永远都在。”
闻言,李妙仪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道,“能得殿下的青睐,是臣女的福分。”
“能遇见你,是孤的福分才是。”说罢,宋砚行抬头,看向天边的明月,眼中满是孤寂和清冷。
李妙仪对他而言,是救赎。
在这孤寂,冰冷,没有人气的皇宫里,唯一的温暖。
看到李妙仪的那一刻,宋砚行觉着他的心都被填满了。
两人抱在一起良久,久到一直抬头李妙仪都觉得她的脖子有些酸麻。
宋砚行这才缓缓松开了李妙仪。
宋砚行看着李妙仪,一脸严肃,道,“今日我瞧着太后的样子,定是来者不善,你要小心,往后太后说的话,你莫要再信了。”
李妙仪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省得了殿下。”
宋砚行颔首,长叹一口气。
夜色漆黑,宋砚行轻轻的摸了下李妙仪的秀发,动作带着安抚,他低下了头,轻轻的贴着李妙仪的额头,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微笑,笑意温存。
不等李妙仪开口,宋砚行徐徐说道,“可如今,天法方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三年之内不能嫁人。”说罢,宋砚行的语气竟然少见的有些委屈巴巴,道,“这三年,你让我怎么办。”
提前这个,宋砚行的语气不由的有些生硬。
其实刚才在大殿之上,听到了陛下要给李妙仪赐婚的时候,他差点儿便坐不住了,但多年的筹谋最终还是让宋砚行坐下了。
多年的筹备,不能毁于一旦,他的身后,有无数的人,有无数的尸骨,他不能就这样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