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懂。”
“瞎吹了不是?你哪里经历过文革?连我妈那代人都不算经历过文革,因为文革的时候她才几岁——”
“那我跟你妈妈是一代人,文革的时候我也是几岁。”
“我妈是文革开始的时候几岁,你是文革结束的时候几岁吧?”
他笑起来,但没反驳。
她抓住了辫子,穷追猛打:“也就是说,你所谓‘经历过文革’,其实是穿着开裆裤经历的。”
“呵呵,反正我经历过,穿什么裤子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她想象他穿着开裆裤经历文革的样子,不由得格格笑了起来。
他没笑出声,但也一直在笑。
最后她好不容易停住笑声,问:“你有英语名字吗?”
“有,Tony,不过很久没用了。”
“那你在美国用什么名字?”
“就用本名呗。”
“美国人知道怎么叫你的中文名字?”
“他们有的叫我的姓,以为是老子那个‘Tao(道)’,有的叫我的名,以为是鲨鱼那个shark。”
“哈哈哈哈,太欢乐了。我就不行了,走到哪里都是Linda。”
“Linda挺好的呀,是你妈妈给你起的吧?”
“嗯。”她坦白说,“其实我以前的中文名字不叫林妲,我叫桂小林,因为我爸姓桂,我妈姓林,开始我爸想叫我‘桂林’,我妈没同意,说咱家跟桂林又没什么渊源,干嘛叫个‘桂林’?以后别的小孩子会拿这个名字恶作剧。我爸又想叫我‘桂爱林’,我妈说真爱不用放在名字里,最后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桂小林’,还给我起了个英语名字叫Linda。后来我爸和我妈——”
她本来想说父母离婚之后,妈妈就根据Linda这个英语名字给她把中文名字改成了“林妲“,但她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堵,说不下去了。
他有一刻没吭声,然后突然低声说:“我爸妈也是很早就离婚了。”
她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她听到詹濛濛的吆喝声:“爱卿,朕回来了!”
她生怕詹濛濛按照老规矩一进门就脱成三点式,急忙跑出去,指着厨房低声说:“他已经来了,在厨房炒菜呢。”
詹濛濛受了传染,也压低嗓音:“谁已经来了?”
“你的少东家。”
“什么?他已经来了?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