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情绪在最近频频登场,许是寿限将至的预兆。
“那是他的劫,你不用管,也没法管。”
肖吟说。
商响懵懂点头,几缕碎发散在了额前。
肖吟垂眸瞧着他,手掌上还残留着小小头顶上的柔软触感,拇指忍不住轻轻摩挲着掌心。
和尚回来时早过了晚饭,向来吃比天大的人,破天荒的没有喊饿。
商响给他留了馒头,一直在蒸屉里温着,端出来时还热着。
“小响,还是你最温柔体贴。”
和尚伸手捏了捏商响的脸。
“嘶……”力气不小,捏得老鼠精面颊犯疼。
用力拍开和尚的手,商响凶巴巴的吼:“吃饭就吃饭,少对小爷动手动脚。”
和尚笑了笑:“今天委屈你了。”
商响扭头哼了一声,同时生了好奇心,他试探着:“你和狼王牧匙是什么关系呀?”
和尚掀了掀眼皮,微微笑了一声,目光却不知落到了何处:“睡觉的关系。”
话里很有些不情愿的意味。商响看着他,又问:“是他强迫你的?”
“不是。”和尚边说边吃着馒头。
他吃得投入,吃得急切,样子犹如饿死鬼投胎。仿佛只有吃饭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
冬日夜长,和尚吃完没有多久,夜色就变得浓沉起来,只有一钩残月流霜披甲,干巴巴的映照着院落中的树影。
每天一沾枕头就鼾声震天的和尚,在今夜裹着夜色出了门。
花妖百转千回的吟哦,也在今夜偃旗息鼓。
一只没来得及飞走的寒鸦停在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
可是,任凭它的叫声如何凄切,也叫不破头顶的沉沉夜色。它只能等待天明,等着云开雾散日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