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像样子了。如此回去,让人看到,旁人便罢,三哥还不知会怎样取笑她。
丢人,一次便够。
于是,萧无忧在马车内净面上妆。未几,驾车的马一声长嘶,险些将她掀出马车。
“去去去,不要命了是不是?”外头车夫冲怒冲冲地赶人。
“大人,我的银子掉出来,我捡我的银子。”一个男童回道。
“你倒真是会挑着地捡钱,这哪有你的银子!让过去让过去,可知这是谁的车驾,惊了贵人,要你的命!”
“外头何事喧哗?”萧无忧虽心情不虞,但掀帘隐约看见外头一老一幼两人,难免恻隐之心尤生。
车夫闻公主问话,低声将话回禀。
萧无忧听完,却笑了。
“给他找找,可怜见的。”隔着帘子,萧无忧看外头那个孤瘦的身影,“你且往边上站站,孤的马乃黄骠马,仔细踩到你。”
“多谢贵人,在下会小心的!”话虽这般说,然那个孩子依旧随侍者一道寻找。
看得出,丢的那点银子,与他格外紧要。
黄骠马认主又认生,男童这般在它周围打转,难免不惹得它前蹄高扬,嘶叫连连。
马车猛地晃起,萧无忧两手扶住车壁,正欲掀帘勒缰绳,却见得那个瘦小的男童已经一跃而起至车头勒上缰绳,将马驯服,拨正车行。
感知身后人掀了帘子,他也不敢面视,只一个旋身下来,恭敬立在一旁。
“惊到贵人,在下鲁莽。”男童气息微喘,作揖致歉。
“好俊的身手!”退回车内的公主半点不吝啬夸奖,“非礼勿视,举止也算端方。”
男童看一眼身畔坐在道边高烧未退,几近昏沉的祖母,鼓起勇气道,“贵人可否移一移车驾?在下一锭银子需找回来。”
“殿下,未曾找到!”帮忙寻找的人归来回话道。
“天色已晚,莫找了。”萧无忧从袖中掏出个荷包,递给琥珀示意给他。
男童握着荷包,没有拒绝,只言超过他丢失的数倍,问对方名号,该如何还。
“天子第七女,永安公主。”车中姑娘回他,“该治病治病,该救人救人。剩得银两,好生用途。朝中年年科举,选拔人才。孤望有朝一日,你能青云登科,入孤门下,报效朝廷。”
他做到了。
萧无忧望着那袭轮廓背影,面上多了些笑。
可是为何,他要对温孤仪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