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原本已经松下的一口气,又重新提起,只定定看了对方半晌。
“夫人好走!”
“你——”王蕴压下怒意,福身离开。
暖树迎早莺,春泥护新燕。
长生殿前院杨柳依依,阳光倾泻。后院碧塘水暖,鸳鸯成双。
萧无忧推开窗,看周遭场景。
物是人非。
变的不只自己一个。
琅琊王家将王蕴当作女公子培养的,不该是这么个路数。
“姑娘!”宋嬷嬷捧了盏梨羹送来,语带哽咽,“公爷为了让您尽早得宠,竟是连害您的凶手都不过问了。”
方才暖阁中侍奉在侧的,就她和琳琅两个,自然将话听了个周全。
萧无忧接过梨羹,有些愣神。
卢家子,萧家卢姓的子孙,更不该如此。
“老奴说句僭越的,公爷这是贪心太甚。”嬷嬷道,“既望着您早日得宠,又要搏那宽仁容人的名声。却不想您活至今日,并非郑家女手下留情,乃是陛下救得及时。如此宽宥凶手,姨娘若泉下有知,不晓得会怎样心寒!”
萧无忧一时无话,纵是得人所救,卢七姑娘到底已是香消玉殒。因缘际会,自己占了她一副身子重活一遭,总得为她作回主。
只是眼下,王氏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她确实入宫七日都不曾见过温孤仪,且莫名被安排在这并非宫妃所居的寝殿。
不知温孤仪到底是何意思。
入宫前四日,他不曾来过也不曾召见过她。
第五日据守夜的宫人说,夜间他倒是来了,但在宫门前略站了站便走了。
昨个第六日,晨起内侍监来传,陛下过来用早膳。宫人手忙脚乱忙了一通,辰时末又传话不过来了。
萧无忧正愁时光蹉跎,只能被动接招应对,这厢王氏送来了现成的理由打破僵局。
于是,这日午膳后,她去了趟勤政殿,请求面圣。
十年时光流转,已是王朝更迭,君臣易位。
萧无忧殿前跪首,“臣女拜见陛下。”
温孤仪高坐龙椅,半晌道了声“免礼”。
“谢陛下。”萧无忧起身,直白道,“臣女从母家夫人处闻知,陛下许臣女处置郑氏女。不知可否现下就将她交给臣女?”
温孤仪的反应,比记忆中慢了许多。
萧无忧低眉等他回应,觉得时辰格外漫长。
很久之后,才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