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度,对君主赤胆忠诚。
年岁虽才过二十五,却已有一代名臣风范,假以时日,定会青史留名,为后人相传。
韩擒在黑夜里顿了顿,耳廓更热了。
素日里听到宫人们私下议论自己,无甚波动,可这样的话从唐青口中出来,他却心如鼓擂,比在幽州北境响起的战鼓跳得还要剧烈。
“我信先生。”
唐青:“……就这四个字?”
韩擒:“嗯。”
唐青哭笑不得,言简意赅,倒是对方的作风。
他道:“韩擒,你脸红了。”
烛光都掩不住的红。
韩擒掌风欲起,想把蜡烛熄灭,可又怕唐青看不着路,硬生生忍了回去。
第30章
行经齐州, 正如唐青所言,那一家苦于生计的农户,于这并不安稳的世道中, 既非第一户, 也非最后一户。
齐州境内, 郡城里的百姓尚可勉强每日裹腹, 可城中能够安置的人数有限, 绝大部分人分散在各个县乡里。
他们只能替地主乡绅干活, 换取定量的粮食, 或租赁田地,终日守着地。
唐青和李秀莽中途与军队分开片刻,两人延田垄走, 见到几家租了田的农户正在劳坐。
唐青停下,隔着半亩田的距离,窥见农户们满目愁容,遂问询缘由。
那农户道:“公子是哪里人士。”
唐青声色温和。
“我与兄弟从陇州而来, 做些小本生意, 原以为到了齐州可施展一番抱负, 却见居住在齐州境内的当地百姓们似有心事,一路所见皆愁云惨淡。”
旁的妇人道:“这世道谁高兴得起来?眼看就快到壮月了,今年的收成还不知能有多少,而今家中愁着田税能不能按时交上,交完了可还有余成的粮食填肚子。”
除了跟地主上交的田税,给官府交的苛捐杂税,亦得一样不少。
这年头才安定下来多久?连年不减的征收税赋压得百姓喘不过气, 没觉得当今年头比战乱的那些年舒服多少。
唐青与李秀莽对视,道谢之后, 默然离开。
他们继续沿着乡道徐行,唐青语气低缓:“自出了兖州,陇州境内还好些。从齐州到襄州,咱们需得做好心理准备,只怕情况会越来越不安稳。”
不禁感慨:“苛税猛于虎啊。”
他们此行便为改革,近些日子数次如这般走到百姓中,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