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唐青也跟着站在外头迎候下朝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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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隽来时,瞥见静候的那道身影。
数日未见唐青在御前上值,冬制官袍软厚,夹了棉,穿在他身上,因单薄清瘦,显不分明。
他道:“其余人退下,留唐侍郎伺候。”
后头跟来的李显义压低抿起的唇角,朝唐青使了个眼色。
唐青目不斜视,专心留在御案前伺候。
阔别邺都半年之久,许是在梧郡太忙,御前这份活儿再上手,让他萌生几许恍惚,有些不真实感。
萧隽批阅送来的奏折,有的落笔批准,有的置在一边。
渐渐地,在唐青面前置了一指高的折子。
萧隽若无其事地开口:“卿可以看看那些折子。”
唐青领了旨意,打开未批的折子,细看之下,才知道这些全是参他的本子。
斥他南郡改革手段独行专制,损害贵族利益,挑起阶层矛盾。
世家贵族都抱团。
小小的一个郡城,纵使贵族仕家在襄州州牧那里参不到唐青什么,可这群阶级在大邺枝脉相连,互相渗透,私下书信吹一吹风,联合起来,越过襄州州牧,将奏本参到御前。
毕竟南郡改革前所未见,若有成效,届时这阵变革的风推往整个大邺,动摇的便是他们阶层的利益了。
是以这段时日,他们联名上书参唐青的折子犹如雪花。
唐青看完,道:“皇上,关于臣的奏本,不止这些吧?”
萧隽:“只这一日。”
唐青轻叹:“谢皇上护着臣。”
萧隽问:“此话术,可觉似曾相识。”
唐青哑然。
确实熟悉。
就像外头议论皇帝一样,传他独断专制,政策无仁。
萧隽扯了扯嘴角:“卿可放心,这帮官员不止奏你,连孤也跟着一块奏了。”
唐青:“啊……”
萧隽道:“字里行间谴责孤头脑昏聩,任人无才,独行其是,就差点没将怒斥暴君的折子呈至御前来了。”
唐青:“……”
萧隽瞥他:“卿如今立于众臣口诛笔伐之端,可害怕了。”
唐青拂袖拱礼:“臣无惧。”
“此途南下,战后流民众多,齐州,襄州,包括涿州一带,百姓离散,分布各地。他们无地无粮,尽管日夜勤劳,但也只为地主豪绅耕种,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