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消散干净。
林间头一回体验这种感觉,上了车盯着外头又开始飘的雨丝多缓了一阵,才终于觉得脑袋冷静得差不多恢复了理智,碰碰身边的同桌:“书总——”
他话音顿了下,及时收住下头的话,放轻动作。
小书呆子被他拽着跑出来,衬衫都没来得及换,扣子还严丝合缝地扣着。
靠着他的肩膀,眼睫合拢着,投下来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呼吸轻缓得不仔细都察觉不到。
林间想帮他把领口的扣子解开透透气,才一抬手,时亦就跟着睁开了眼睛。
“没事儿没事儿,是我。”
林间握了握他的手,帮他把领口打开:“困了?”
时亦摇摇头,撑着胳膊坐起来。
后台光线太暗,上了台又亮得看不清,林间就着车灯仔仔细细看了他一会儿,眉峰蹙起来:“没好好睡觉?”
“睡了。”时亦说,“每天都睡。”
“……”林间差点儿被他同桌气乐了:“哦,原来每天都睡啊?”
时亦认认真真点头点头。
林间:“……”
小书呆子其实还没学会故意气人,这么点头就说明真觉得这个答案没问题。
每天都睡就行。
睡觉就是闭眼睛。
所以每天闭眼睛了就行。
林间看了他半天,胸口横冲直撞那一口气还是泄了,静了半晌,俯下来抵上他的额头:“对不起。”
时亦不喜欢听他说这个,蹙起眉坐直。
“真的,书总。”林间摸摸他的头发,“有些事儿不能想,我也告诉我自己不准想了,但是……”
他没立刻说下去,停了一会儿,握住时亦的手,牵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时亦这种时候向来不好哄,挺固执地直愣愣坐着,蹙了眉盯着他看。
“但是……我当初最怕的就是这样。”
林间轻轻扯了下嘴角,把后头的话说完:“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心疼。”
心疼。
热闹兴奋的时候能用各种各样的念头压下去,一安静了就泛上来的疼。
有点儿像智齿,丝丝拉拉地扯着神经,勾进脑仁里头。
还专门挑着这种夜深人静没什么东西能分散精力的场合,一开始特别不容易察觉,甚至可能跟别的什么感觉都混在一块儿,等意识到了,才知道是这种疼法。
时亦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