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集中到了那一点。
大约是太久不曾见面,每一次触碰,都短暂得宛如流星,来不及回味,却能在四肢百骸掀起燎原般的烈焰,势不可挡。
他喑哑的声线,都似淬了火:“买几朵花,还能得一个阿芜,太值了。”
慕云月嗔瞪他,“油嘴滑舌……”
却还是张开嘴,乖乖迎接他的热情。
冰冷的月光涣漫过他们身上,也泛起了几分羞人的暖。
直到远处觥筹声渐淡,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所以你买我的花,就是因为看我可怜,想帮帮我?”
慕云月倚在卫长庚怀中,问道。
指尖把玩着他袖口的云纹蹙金束带,留下一片沙沙的触感。
卫长庚背脊僵了僵,咳嗽一声道:“是……也不是全是。我最开始其实……其实就是想跟你说句话,也没想别的。”
慕云月指尖一顿,仰头愕然瞧他。
卫长庚霎着眼睫,有些不自然地调开目光。
一动间,轮廓精致的耳朵,正好挪到宫灯洒下的碗口大的光晕之中。白皙肌肤一点点变红的模样,被映照得一览无余,像在缓缓给白瓷上一层清透的红釉。
慕云月忍不住想笑,笑意出口的瞬间,又化作无限感慨。
年少时的情窦初开之所以珍贵,往往就是珍贵在这一点一滴的细节当中。
不用多么轰轰烈烈,也无需什么海誓山盟,素来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少年,遮遮掩掩,鼓起所有勇气去买一枝花,就只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和喜欢的姑娘说上一句话,就足以打动人心。
也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份感情,竟开始得这么早,又持续得这般长久。
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
而同样是十二岁相遇,甚至相遇得还更加刻骨铭心,娄知许却是在漫漫时光里变成了那样……
当真是想不通啊,哪怕隔了一世还是想不通,曾经肯舍命单枪匹马冲入敌营救她的人,怎么后来就变成了那样?
大约,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
慕云月闭上眼,沉沉叹出一口气。
两人在这里待了太久,久到蘅芜湖上都看不见画舫的影子,迎面拂来的风也越发刺骨。
卫长庚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别叫你父母担心。”
边说,边招呼刘善拿来自己的氅衣。
慕云月从他身上站起,乖乖由他将氅衣披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