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颤抖。亦不过一瞬,她掌中发力覆盖上锦绣欲要摧毁之。
“与其毁这东西,你还不如釜底抽薪,直接杀了我。”
陆晚意讽笑道,“只是你要想清楚了,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时,且莫忘记,是踩着他人白骨得来的。也是,从来成王败寇罢了,我当自省乃我陆氏技不如人,活该至此。
叶照催掌的手原是收了掌风,然这一刻周身杀气凛冽,已然动了杀心。一个杀手就不该有感情,更不该心软,反累今日遗患无穷。
她这双手,断过千人性命,再多一个又何妨!
掌风呼啸而过,厄颈的手已经捏上对方纤细脖颈,发出骨节咯吱的声响。
“只是我死了,秦王殿下怕是不好过。”陆晚意被她掌势牵引,并无半分挣扎,只是顺从贴上。
与叶照咫尺之间。
只此一句话,尚未有下文,叶照一身杀意已经褪去大半,连握陆晚意脖颈的手都松了半寸。
顷刻前还翻飞的披帛和白绫,都软软重新垂下。
“你想担了这一身杀戮,活着在人间和你夫君孩子共享天伦,死后去地狱黄泉独自受罚,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陆晚意忽的红了眼眶,“我原也以为,诸事皆为你一人所为。萧晏乃被你蛊惑蒙骗,我原是要去寻他的。可是,我后来发现,他根本什么都知道。”
“当年骊山九曲台观摩,他换了我梅花针袖筒上的玄铁片,放任你在我面前动武。如此袖筒玄针感应不出你体内的牛毛小针,而你又救了我,多么干净利落又一箭双雕的计策。他明明知你是我的仇人,对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
陆晚意吼出声来,“他包庇你,纵容你,他什么都知道。而我,而我还跟个傻子一样,领整个安西权贵,绿林十三州人士,为他的王图霸业鞍前马后!”
“我告诉你——”陆晚意压下火焰,勉励平息声响,“今日,我若走不出这里。明日,整个安西都会反。”
“确实,如今秦王殿下掌半壁军权,区区安西之地,他尚可平息。但是,你要想清楚,这泱泱大邺朝中,还不是秦王殿下彻底能当家做主的时候,且不说边关有回纥虎视眈眈,常年犯境,便说这国内亦有五皇子萧昶整日闹腾使绊子,而御座之上的君主尚且掌权。”
“你说,我安西一反,他的梦想和志向可能稳妥实现?”
“再退一步。”陆晚意笑了笑,低眸看那只勒在她脖颈的手已经同常人无异,只有筋骨还存力道,骇人的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