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忱无声瞧她一眼。
转而看向陈氏,“母亲寻儿子过来有事?”
“是有些事。”陈氏面容慈爱温和,“但这会儿天色晚了,母亲早早便让人备好了膳,你这一路回来风尘仆仆,先在母亲这里用膳如何?”
心虚的裴清棠悄悄支起脑袋趁机出声:
“对呀兄长,近来天寒地冻,你又逢离京外出,母亲日日怀念你,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裴砚忱没拒绝,“听母亲的。”
陈氏脸上笑意更甚。
她立刻让人传膳。
一整顿晚膳的功夫,陈氏都没提任何旁的话题,只边给裴砚忱夹菜,边说些家长里短的话。
直到一顿晚膳用完,见她始终不提喊他过来是为何事,裴砚忱主动开口问:
“母亲方才说,有事找儿子?”
陈氏放下筷子,吩咐身旁的嬷嬷去取她这几日让人准备的画像,才开始说起今日要说的事。
“为娘知道你平时忙,没时间相看议亲,为娘这几日让人准备了一些高门贵女的画像,砚忱挨个看看,看可有入眼的?如果喜欢,为娘让人——”
嬷嬷很快将画像拿来,这边陈氏还没说完,裴砚忱不冷不热扫过嬷嬷递来的一沓画像,连接都没接,直接打断陈氏的话并拒绝:
“母亲的心意,儿子已知晓。”
“但相看与议亲之事便罢了。”
“我们裴家,已定了婚约,不会再与任何女子议亲事。”
陈氏眉头皱起,她下意识开口:
“可姜姑娘已经离开了,砚忱,你们这段婚约——”做不得数。
“儿子会找到她。”他语气很平静。
陈氏话音一停。
眉头拧起的痕迹更深。
裴砚忱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放下茶盏,他问陈氏:
“除了这些画像,母亲找儿子,可还有旁的事?”
陈氏其实真的想劝一劝两家的这门婚事。
可裴砚忱根本不给她劝的机会。
她蹙眉看了几眼那画像,没说话。
裴砚忱适时起身,依着规矩行礼:“既然母亲无旁的事了,那儿子先去忙。”
转身之前,看着自家母亲身上较为单薄的衣物,他顿了顿,轻声说:“近来天寒,母亲记得添衣。”
陈氏无奈摆手,只能放他离去。
桌案另一侧,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