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退后,在谢云身侧突兀地留出了一小块空地。
“马鑫。”
马鑫应声上前,取来三支香,躬身递上。
谢云接过香,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沉沉静静地叩了一个头。
周围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灵堂中变得一片死寂。紧接着谢云直起身,再次叩了下去。
然而就在他额头触到最低点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被丫鬟扶着的老夫人,颤颤巍巍一跺拐杖,发出“咚!”的一声!
“——姓谢的,你还有脸来?!给我把他轰出去!”
“娘!”“老夫人!”
邢国公府的人纷纷上前,有的拉有的劝,但苏老太太硬是流着泪梗在那里,任人怎么拽都拽不走:“当年就是你谗言媚上,害得老国公年逾古稀还被派去西北边陲,如今正是死在了那里!姓谢的!老国公一生堂堂正正、从不害人,他碍着你什么了?!你这玩弄权术的奸佞小人……”
“老夫人!”邢国公长孙吓得面色煞白,恨不能亲手去捂老太太的嘴:“圣上还在后面呢!您快别说了,来人,来人扶老夫人下去歇息!”
周围惊吓者有之,畏惧者有之,感慨万千者有之,更多的则是袖手等看好戏的人。谢云在众多目光中直起身,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再次叩了下去。
苏老太太怒道:“——你!”
老太太怒急攻心,当场抽拐杖就向谢云头上打去!
彼时谢云正第三次深深弯腰,邢国公老夫人站在他身前,这一拐杖便挟着风声,正正地落向他头顶。
周围响起惊呼,眼看谢云就要硬生生挨住拐棍的同时,只见一道黑影利箭般袭来,几乎瞬间来到了灵堂上——
呯!
单超单膝半跪在老夫人面前,用手臂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邢国公府人人变色,长房少爷脱口而出:“单禁卫!”
谢云叩完第三个头,徐徐起身上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绕过面前瞠目结舌的众人,将手中的香插在了灵柩下。
“——老夫人也许多有误会之处,但今日我家统领纯为吊唁而来,还望府上多多海涵……”
苏老太太愣在了当场,倒是长房长孙反应快,立刻上前扶起单超,连连赔不是,又叫下人去请郎中来看诊。
单超挥手婉拒了这番好意,正巧瞥见谢云上完香转身出去,便匆匆拜别了邢国公家人,又再三道歉赔礼,继而追着谢云大步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