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便在斯陂陀所赠的马中,挑选了一匹性格温驯的牝马,为她装好鞍鞯,又教习了好几日,总算放心让她独乘。
叶初雪却是满心兴奋,上了马不能平宗发号令,双腿一夹马腹,喝道:“驾!”
那匹黑色的牝马居然真的一路当先,小跑了起来。小白狼追在马后,撒了欢地跑。
暖意到底还是在山中露出了峥嵘。他们一路沿来时的峡谷向外走,两边被冰封冻住的山崖上,滴滴答答地开始淌水,一两处尚不明显,然而越往峡谷深处走,滴水之声就越响。前后二三十里长的峡谷中,成千上万处的水滴声汇集鼓荡,居然也隐隐有浩瀚之声。
叶初雪从未见过、听过这样的奇景,左顾右盼,目不暇接。
融化的冰水沿着尚未解冻的河床流淌,一路蜿蜒,惹得小白狼欢快地践踏起水花来。有时一不小心已经不堪一击的冰面会被它踩破,好在溪水虽然冰冷却很浅,它也只是略微沾湿了皮毛,跑过一会儿自然也就干了。
他们中午在谷中地势开阔阳光好的地方停下来略休息了一会儿,平宗将面饼肉脯分给叶初雪吃,小白狼一时不知跑去哪里。叶初雪坐下来的时候动作有些迟缓,不停地用拳头捶打腰腿。
平宗笑得幸灾乐祸:“怎么?腿疼了?”
她也奇怪:“以前骑马从来没有这样过。之前焉赉也牵着马让我骑过,也不过腿侧略酸,却不像今日这样全身酸痛。”
“因为全靠你自己控制马呀,自然和有旁人帮忙不一样。你别较劲,放松一点儿,想着跟马融为一体,慢慢来,熟练就好。”他见叶初雪大口地喝酪浆吃肉脯,满腔得意,“你如今越发像我们丁零人了。还记不记得刚到龙城的时候,你还嫌这个腥膻呢?”
“我现在也嫌啊。” 她叹了口气,“可是不吃这个就会饿死,那就只好吃了。”说着像是报复似的,又撕下一块肉脯放在口中大嚼起来。
平宗笑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干政的女人惨败战场,独有你变成了叶初雪,我看过得不比永德差嘛。你这人没别的好,就是不容易死。”
叶初雪琢磨了一会儿,问:“你这是在夸我吗?”
他大笑起来,拉住她在她额头响亮地亲了一下:&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