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姌又仔细地描绘了一遍颊边的芙蓉花样,特地选了与芙蓉同色的胭脂点染了口唇,仿照龙城贵妇人最新的样式,将长裙系在胸下,用衣带将胸脯勒得高高隆起,如同两座玉山,将身体勾勒得玲珑曲折,这才又在外面添了一件淡粉色的罩衫,头插芙蓉金步摇,臂挽蝉纱帛披,袅娜娉婷地步出自己的房门。
不料平衍就在门外等着,见她这样,淡淡地问:“怎么,要出门?”
乐姌就像是不听话的孩子去捣乱被人捉了个正着,面上一红,岔开话题:“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有事。”平衍坐在绳床上,目光从头到脚地细细打量着她,末了突然说了一句,“没用的。”
乐姌一怔,不明所以:“什么?”
“你打扮得再花枝招展也没用,陛下不会正眼看你一眼的。”
乐姌破天荒地被他说得无地自容,面现怒意,冷笑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烦请你说明白。”
平衍倒是从善如流,果然依照她的要求说得更加直白:“你以为陛下和叶娘子闹别扭,你就能趁虚而入了?”他尖酸刻薄地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乐姌身上,像是在打量一只四处乱钻的老鼠,“没用的。这一个月,不只陛下宫中原本那些嫔妃,还有诸部大人,甚至朝堂重臣,哪个不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家的女儿送到陛下面前去?你们以为他们夫妻吵架,别人就能替代叶娘子了吗?做梦。”
乐姌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冷笑道:“我怎么记得殿下才是那个为了不让叶娘子做皇后不惜与陛下撕破脸皮的人?如今却又操心起旁人趁虚而入了?”
“我不是操心旁人,只是告诉你,把你心里那些妄想收起来。除非你也能像叶娘子那样在陛下手上把江山翻覆上几个来回,否则陛下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眼。但是你若做这样的打算,我立时便可以杀了你。”
“你!”乐姌立时变色想要发作,但平衍虽然只是坐在绳床上抬头平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却有一种严厉而坚定的意味,令她不敢造次,终于只能强忍住不悦,讪笑道:“说得这么吓人做什么?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