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宏大的命令,轰隆隆从天空降落下来。
“你已经成年了,不要再像一个小孩子那样遇着什么小事都咋咋呼呼。”
俞适野费力思考着,足足几分钟,他终于弄明白了俞汝霖的意思。他说:
“爸爸,您怎么能这样……你背叛了我们……这让人恶心……”
被忤逆的家长变得阴郁,像上位者惩罚那些不听话从属一样,肆意抨击与鞭笞。
“俞适野,注意你同我说话的态度。你没有资格指责我,你从小到大的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在花我的钱?没有我,有如今的你吗?”
愤怒压将下来,甚至盖过了肉体的痛苦。
俞适野清醒了,他直视自己的父亲:“没有你,我也能够做很多事情。”
俞汝霖的轻蔑之中充斥着不以为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想要反驳什么。
“你说的事情是指你曾做出来售卖的电子玩具吗?你叫那‘创业’,你以为你可以成功,你觉得这可以给你带来一笔钱,至少是照顾温别玉爷爷的钱。”
他的声音一转,从轻蔑变成冰冷的否定。
“没有俞氏企业的门店,谁会让你做的东西进入商店;没有俞氏企业的货架,谁会买你做的东西,你以为的成功只是像藤蔓一样依托在你父亲这棵大树上偷取养分——还有温别玉,我早就告诉你,没有必要同温别玉搅合在一起。”
俞适野哑口无言,他想要否认,可找不到否认的支点。
他确实为自己的“发明”引以为傲,那是因为他将发明放入俞氏企业的门店,并让自己的发明变成金钱,可如果……像他父亲所说的那样……
“你不听,无所谓。”俞汝霖的声音透着漠然,是真正不在意的冷酷,“我将你得自俞氏企业的钱扣下来,只给你留每月的零花钱。凭借你自己,你果然无法做成任何事情,那个老头,温别玉的爷爷。我把你养大你却去当别人的孝子贤孙,以为你们那点孩子似的爱情可以天长地久,为此不惜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乱,结果呢?”
俞汝霖突然笑起来了,如同看见个很好笑的笑话,忍俊不禁地摇摇头:
“结果你们分手了。”
“我们没有分手——”俞适野仓促说话,话只说到一半,他续不下去。
他内心清楚,他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温别玉已经做出决定,他和温别玉——俞汝霖的话,是对的。
俞汝霖什么都看透了,他讥笑着:
“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