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的,他的心又沉了沉。
蜀地、圣上、皇子,各个都拿乔蕴当工具,连乔蕴自己,也把这条命当作了工具。
只用了两天,顺天府就和礼部、刑部一块,把案卷整理好,送到了御书房。
圣上看了一眼,并不评点,只让底下安排好往蜀地报丧。
纪尚书既然已经察觉了,自然私下问了蒋慕渊一声“多久报到蜀地合适?”
是快马加鞭,还是能拖就拖,别看都是小事儿,但要配合着圣上对蜀地的安排,不能乱了套。
蒋慕渊道“正常报,别拖。”
拖也拖不住。
不管是乔蕴身边的小厮,还是孙睿安排的人手,怕是乔蕴一咽气就日夜兼程往蜀地赶了,蒋慕渊明白这一点,所以得到消息时根本没想过要去追,追也追不上。
纪尚书有数了。
能进文英殿的都是官场上的“明白人”,不管品不品得出蜀地状况,最起码也定义为皇子相争,底下递上来弹劾孙宣办事不利的、几个衙门胡乱结案的,全被扣下,全当不存在。
可大朝会上扣不住,言官、御史总归要干活的,你不参本我不参本,还要他们这群人做什么?
吵吵嚷嚷了一个清晨,以圣上板着脸罚了孙宣告终。
孙宣老老实实领罚,心里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能默不作声观察旁人状况。
他一如既往地看不穿孙睿,而孙淼、孙骆的反应也很寻常,哪怕是孙禛眼底露出来的幸灾乐祸,在孙宣看来也是正常的,反而是孙祈让他颇为意外。
孙祈很沉默,也很凝重,他一点也不希望发生这些事儿。
散朝后,蒋慕渊被圣上叫进了御书房。
蒋慕渊先前写的折子摆在案上,仔细分析了兵力、粮草、装备状况。
圣上缓缓道“朕琢磨了几天,照你的看法,蜀地若兴兵,我们可能短时间内还压不住?”
蒋慕渊道“兵力不足。”
“南陵的兵……”圣上道。
蒋慕渊摇了摇头“您让余将军把兵力撤出来调往蜀地迎战,那孙璧就松了一口大气了,死而不僵。”
孙璧若老老实实待在南陵城里也就罢了,就怕他少了压力,缓过气来再发难,与蜀地联起手来,朝廷委实左右难顾。
“北狄叫你釜底抽薪,他们缓不过来。”圣上又道。
蒋慕渊又何尝没有想过,可从北境调兵,是最后的手段,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