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难了,心脏一阵一阵地痛,仿佛那双手不止掐住了脖子,还在胸口用力往下压。
压得五脏六腑一股脑儿往上冲。
痛得圣上站不住,身子往下蜷。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一屁股坐在了罗汉床上。
手掌刚好按在孙禛的手上,冰冰凉的,唬得他本能地收回了手,圣上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喝了多少?”隔了很久,圣上才找回了声音,问了句。
谢皇后答道:“地上总共三个酒坛,是静阳宫小厨房里存的酒,洒了有小半坛,也就是喝了两坛半。
侍卫说,三殿下走的时候,身上虽有酒气,但脚步平稳,说话清晰。
想来,他只喝了几盏,大部分都是七殿下喝的。”
“真的只有酒?”圣上的语气里满是怒意,“喝酒能把自己喝得去投缳?酒里没有其他东西?”
谢皇后听了这话,面色越发难看,这等于是明晃晃地在怀疑孙睿给孙禛下药了。
且不说为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弟要在虞氏身死的当夜就自相残杀,便是其中真有故事,谢皇后也根本不想参与。
她既不是掌管断案的衙门,也不是后宫里拿决断的那一位,她一直都是圣上需要的那个老老实实傀儡皇后,做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头理顺静阳宫的内幕?
圣上要查自去查去,她不揽这事儿,免得给自家惹一身麻烦。
“这就要问太医了,臣妾看不出是不是有药。”谢皇后答得冷冰冰的。
圣上正乱着,顾不上计较谢皇后的态度,只把太医叫进来。
太医自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孙睿敢用这一手,就是吃定了露不了馅。
哪怕仵作来断孙禛咽气的时间,也无法断言孙睿离开前孙禛一定是吊死了的。
前后相差的时间太短了,且投缳伤及脖子咽喉,再精明的太医也无法看出孙禛生前嗓子受过刺激、发不出声音。
圣上只能颓然坐着,思路一片空白,他嘴上喃喃着:“去、去把孙睿叫来!”
也不晓得是没有人听见,还是碍于大小两位曾公公背后代表的皇太后,无人敢动。
圣上见指挥不动人了,他撑着扶手站起身,瞪着韩公公道:“你也不听朕的?让御林军去!把孙睿给朕压过来!”
韩公公一张苦瓜脸,嘴上含糊应着,眼神不住往慈心宫两人身上瞟。
小曾公公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