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也只是相顾无言地吃一顿饭。
艾宝噢了一声。
“拿我可以买一件派大星睡衣吗?”艾宝问。
“我已经有海绵宝宝睡衣,和章鱼哥睡衣啦,”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指数自己拥有的睡衣,“我还想要派大星睡衣,珍妮睡衣,蟹老板睡衣……”
他说着,数自己还想拥有的睡衣,不一会就把自己的十根指头都用完了。
严塘不知道艾宝买这么多睡衣干嘛,他一年四季睡觉都是随便找一件短袖T恤,套上就行。
但是他也不会拒绝艾宝,“可以的。”
说完,严塘又感觉自己回答得太快了,他扫了一眼艾宝亮晶晶的大眼睛,又补充,“但是要每天乖乖吃饭。”
艾宝又噢了一声。
他坐正了身体,回答道,“好的吧。”
春节前一周的街道比前前面又是大变样,先前也不过是隐约有些过年喧嚣的气息,现在这种热闹却是完全暴露了出来,在大街小巷和家家户户腊肠酱肉的味道一起席卷而来。
艾宝趴在窗子上,他对树上奇形怪状的灯很感兴趣。
他仰着脑袋数了一路,有一串串的星星灯,一朵朵的荷花灯,一只只的蝴蝶灯……
艾宝数了很多,他的一双手张开又合上,十根手指头轮流上阵,他自己都快忘记重复了所少次了。
严塘打量身边认认真真计数的艾宝一眼。
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严塘仔细去听,果然像曾教授所说,艾宝只能正确认识二十以内的数字,每当他数到二十时,他又会自动倒回一。
对于艾宝而言,二十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和一般人认为的无穷有相似,一旦到了二十,那么就是多到没有意义了。自然又要归于最小,从头来过。
他上次严塘和艾宝一起吃了巧克力蛋糕,隔天艾宝的诗歌大作本里就又有了新的诗:
“我有呀二十点喜欢
巧克力味的
严严啦”
这“二十点喜欢”,还是曾教授笑着给他解释了一番他才理解。
严塘读着这首小诗,脑子里,都能勾勒出艾宝咂巴着小嘴,眯着眼睛回味蛋糕滋味的模样。
严塘估计艾宝写的时候是一个接近饭点的午后,也许三点半也许四五点出头,艾宝坐在窗边,冬天的暖阳把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边晃着腿边捏着笔写出来。
艾宝还在自言自语地数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