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李显义道:“陛下,今日心情很好啊。”
萧隽想着唐青当值的那番话,本以为半年未见,一些微妙的思绪会减轻或消失。
可那样的念想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淡化,听到那人说的话,眼底只仰望自己所露的光彩,他是对方一心往之的存在……
神思便不由激荡。
低沉的嗓音在凛冽的北风里更为笃定,萧隽道:“他懂孤。”
李显义笑着开口:“是啊,唐侍郎与陛下在诸多方面不谋而合,他注定会留在陛下身边。”
萧隽淡笑未语。
唐青是该留在他的身边,追随他,是心腹,或是他的刀,又或是别的什么。
作为天下之主,唐青理该是他的,就算……
遇到这么个顺心合意的人,萧隽淡想:纵使违背了原先的承诺也算不得什么 ,天威本就难测。
他要唐青留下,不仅仅是为他做事。
念头落定,雷兽便随着主人的驱策疾驰起来,强悍的战马犹如一道闪电,越过近郊萧条荒败的园林,朝皇宫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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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入冬后雨水少见,萧隽刚抵大殿,外头就落了些灰毛小雨。
褪去骑装,近侍为他更换衣物。
李显义执了一物进殿,道:“陛下,此物……”
萧隽闻声而望,是个香囊。
似是唐青上值时环佩在腰侧的。
他道:“拿来。”
李显义连忙呈上。
萧隽翻了几下,打量手中的香囊包。
绣工雅致,描绘着几片竹叶。细嗅之下,香囊里并未装着香料,而是经过处理的药材。
味道微涩,微苦,夹些药木干燥的清新气息,就如唐青身上时常散发的味道相同。
那人的气味可抚他头疾之痛,令他心安,使他发燥。
骨节分明的五指一收,攥紧香囊。
“李显义,过去吩咐一声,孤要夜宿潇湘殿。”
李显义愕然,很快照着吩咐去办。
不久,李显义回来,萧隽问:“他可在那儿。”
李显义答:“回皇上,唐侍郎未在殿内。”
早已过了尚书台散值的时辰,萧隽蹙眉,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香囊,好让里头的气息泛滥溢出。
“孤也有些日子没去尚书台了,过去瞧瞧。”
又道:“莫要声张。”
李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