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营,唐青留在书房看书。
不多时,他合起书页,拿起狼毫蘸墨,笔尖落在宣纸晕开墨点,却是提笔忘字,有些心不在焉。
兰香送了茶点进来,他放下狼毫,看着对方,忽然问:“兰香,我有话问你。”
兰香笑道:“先生请说。”
唐青望着她的眼睛:“此次你来平城,当真是出于自己心意,而非受人指使?”
那天他有疑惑一闪而过,忙于正事,没去细细思考。
兰香待他如何,唐青心知肚明。
府邸于他们而言,不仅是兄妹二人稳定的栖身之地,更是他们在大邺的第一个家,意义非同寻常。
可兰香来平城非但不提前告诉他,还定要留在王府。
她那日无心之言,听似无意,结合种种,越想越奇怪。
唐青问:“可是有人让你这么做?”
兰香迟疑,摇头道:“先生为何这样想。”
唐青:“你一向听我话,几次下来我让你回去,却反常的与我唱反调。”
兰香:“先生多心了,兰香……”
唐青断了她的话:“曾经你与我说过只认我这个大哥的话,可还作数?”
小姑娘脸上滑过明显的惊慌,她咬唇,对上唐青清明平和的双眸,倏地低下头去,在唐青面前跪好。
“先生,我错了。兰香并非独自来到平城,而是……而是王爷遣人将我送来的。”
唐青在平城王府一待就是大半年,且还与王爷在一起,几番劝说,兰香自是动容,她答应追随先生留在萧王府,做了不再回邺都的打算。
兰香泫然欲泣:“先生,我……”
唐青抬手一摆:“无须自责,这事并非你的过错。”
又道:“我看会儿书,你先下去休息吧。”
兰香:“先生……”
唐青微微笑道:“不怪你隐瞒,我知道你想陪着我。”
待兰香退下,唐青负手而起,踱步至窗后。
天色阴晦,朔风微起。
哪怕兰香和萧亭瞒了自己,唐青仍心静如水,沉默地望了会儿光秃秃的园子。
他叫了一声“韩擒”,对方连衣袍都不起一丝摆动,默默出现在他眼前。
唐青:“我想出去一趟。”
韩擒:“我陪你。”
马车内,唐青吩咐车夫去一趟药铺。
韩擒没有问明缘由,好像只要他想做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