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淼清是觉得都叫人绑了,来去无自有,这点说话的权利总要自己掌控。更何况凌时其人反正也不爱搭理人,估计自己说的话都叫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凌时看向那小贩,见他刚摘下一个拨浪鼓递给一个奶娃娃,那奶娃由母亲抱着,父亲正在掏铜板,一家三口脸上俱是笑意。
“你不是说你是家里的幺儿,怎么这都没玩过么?”凌时随口问道。
萧淼清回答却认真:“我是没有玩过啊,我小时候有空都是背诵经文,我师尊那里只有书,没有这些。”
“其实人间很有趣的,”萧淼清适时找机会给凌时塞私货,“我们只要从不同角度观察它就行了。”
至于打打杀杀就不要动不动提起啦,随手把人化作血雾什么的也未免太可怕了。
凌时听着他说的傻话,大多时候并不分神去看周遭萧淼清说的人间趣味,只是盯着萧淼清说话时候脸上神色的变换。
萧淼清到底不是天生盲的,说话时眼睛与神色都很生动。
人间没有被不同角度观察,萧淼清被不同角度观察了个遍。
剑鞘尾部被萧淼清在地上反复点来点去,终于点停在了一个面摊前面。
脂粉味萧淼清无动于衷,可现下这面香味却叫萧淼清走不动道。
“我想吃碗面。”萧淼清对凌时说,他怕凌时拒绝,先下手为强给出合理理由,“若不吃东西我怕是撑不住几天,到时候你吸起来恐怕也柴牙是不是?”
“何况我若是能够多吃点,养胖了还可以叫你多吸几寸。”
到时候也免得他人遭殃,萧淼清在心中想。
凌时笑道:“你讲得这样有道理,我总要叫你吃上的。”
萧淼清高兴了,回头对凌时笑了笑,他的双眸不似平时明亮,但稚气和呆气夹杂一起,一笑起来分外使人心软。
萧淼清在面摊上找了位置坐下,叫老板住了一大碗精肉,自己拿着筷子已经等着。
凌时原本坐在萧淼清身后的廊下栏杆上,随意望着来往街景行人。
人间景色在凌时看来不多半点意趣。
几千年来一直在重复的都是由各色欲望支配的混乱与残酷,沉浸于此的凡人要么是恶本身,要么是恶的帮凶而不自知。
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桌,萧淼清已经执筷往嘴里送了一口面,他被面烫到撅起嘴朝着半空中呼呼吹了几口散去口中热气。
凌时将目光转向萧淼清,他是凡人,他像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