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个男丁,给你算半个儿子,你老婆都绝经了,你早就断子绝孙!」
人都下了楼,二伯父还不忘冲着我家大喊,好像要叫到整栋楼都听见他的「委屈」。
「别忘了我的恩,别忘了我替你做的那桩子事……」
「什么事?藏女人吗?」我妈喘着气揶揄我爸。
我爸无奈摇头:「就是小时候那些事,还能有什么……」
2
有这么个奇葩亲戚,我们一家年都没过好。
所以前些时候,五一小长假,我爸要我们全家都回乡下,参加堂哥婚礼时,我和我妈都举双手双脚反对。
「毕竟是一家人,三十年前我读大学交不起学费,是你二伯父种稻子供我上学……」
我爸搬出这段老旧的亲情杀,还提到前不久过年那事儿:
「那次也闹得太僵了,你二伯父知道错了,说这次给我们好好赔罪。」
我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怎么赔罪?等我死了让我上族谱?」
我态度坚决,我妈却一向温柔好脾气。
我爸从耳根子软的开始击破,最后终于还是把我俩一同给哄上了回乡下的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速上那一路,我总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
我还在回复邮件的间隙看了眼星座运势,说我这周可能遇上匪夷所思的事情。
鬼使神差的,我又翻了下我爸的,里面说,他要小心陈年的秘密被人揭开。
什么鬼?
我没当回事,很快,下了高速,到了村口。
排队做核酸时,不远处有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直笑眯眯地盯着我们这儿。
他先是低头看看我爸的车牌,像是在确认什么。
又抬头打量起我,把我从上到下扫了好几遍,露出黄牙冲我笑,看得我浑身发毛。
「爸,那谁啊?」我绕到我爸身后,冲那人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总盯着我看。」
「村里的人吧,说不定是你二伯母家的什么亲戚。」
我背过身子,开始回复起手机里同事发来的消息,不再理会。
因为到的比较晚,进了村,我们直奔二伯父家的婚礼酒席。
二伯父这人好面子,大鱼大肉一早摆好,请了足有三四十桌,差不离得是半个村的人了。
我挨着我妈,坐在主桌旁的一桌。
我妈过年给气了那一下之后,血压一直控制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