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钟杳的眼睛,却已经不需要再额外做出翻译。
小提琴的调子汩汩流淌,悠扬明亮,像是划过金灿灿的暖融光芒,着亮了宁静的雪夜。
钟杳的视线,在温柔亲吻着他的眼睛。
雪夜寂静,星河辽阔,松树在寻找新的活泼住客,鸽群在夜色里盘旋栖息。
他们在相爱。
*
“以后给你唱你喜欢的……”
一曲终了,钟杳把小提琴交还回去,揉揉林竹的头发:“想听什么都行。”
林竹忍着眼泪用力点头,看到司仪走上来,还是忍不住往他怀里挪了挪,本能攥紧了钟杳的衣物。
按照流程,这时候该把他们两个各自带下去,证婚人上台致辞,然后由当大哥的下去把弟弟领过来,交给钟杳宣誓了。
虽然已经和林松排练了几次这一段的流程,林竹还是忍不住担忧自家大哥到时候会不会跳起来掐住钟杳的脖子用力晃,要求对方承认两个人乱七八糟的新关系。
钟杳显然还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觉,含笑亲了亲他,柔声安抚:“别担心,马上就在一块儿了。”
林竹不能不担心,忧心忡忡地望了他一眼,和钟杳各自被司仪带下去,满心忐忑地看着大哥一身煞气地上了台。
林松的致辞很简短,也很中规中矩。
婚礼上证婚人的致辞原本就是写好的,林松再生气也不舍得破坏弟弟最珍贵的回忆,一丝不苟地背完了致辞,龙行虎步地下台,抄起了弟弟的胳膊。
林竹被他抄得一趔趄,小心翼翼:“大哥……”
林松盯着台上,深深吸气深深呼气。
林竹眼睛忽然酸了酸,用力抱住大哥绷得死紧的身体,轻轻靠在他颈间。
被弟弟温热的身体一抱上来,林松轻轻打了个激灵,忽然彻底泄了气。
林竹抱着他,还像他们小时候似的,全无芥蒂地收紧手臂,一声声叫着他。
那时候小林竹还没有发现自己眼睛的不同,还没有被弄丢,还是林家千纵万宠的小少爷。叫人欺负了哭着跑回家,被他牵着把一众家世相近的同龄人挨个揍了一遍,高兴得抱着他不撒手。
原来已经二十年了。
林松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用力吸了下鼻子,收紧手臂:“钟杳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大哥,大哥帮你揍他……”
林竹在他颈间轻轻点头。
林松长长呼了口气,把最后一点儿不甘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