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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太后的口谕来得及时,奴才只怕连这最后一礼都行不了。”顾玦淡淡地道,语气间却透漏着早已看透一切的失望。
太后明白他话里的怨怪,眸光一转,凌厉地落在正过来复命的萧璟棠身上,“驸马,你被赎出来,并不代表你就已无罪!怎可擅自对九千岁动私刑!”
萧璟棠愕住,完全不明白太后这唱的是哪一出。
她派人来救他,在最后一刻让他得以走出邢部大牢,并且暗示他从风挽裳身上下手。
此刻,却怪他不是了?
太后也没法,越是到关键时刻就越得稳住顾玦。
想着,她又看向顾玦。
原本一向干净整齐的他,此刻穿着一件微皱的衣裳,她记得那是当日拆穿他,直接将他定罪那日所穿。
雪色的裳袍上,又皱又脏……也许别人看来不是,在她看来,确实很脏,还有斑斑血迹。
他不是最痛恨血沾染上身的吗?
他怎受得了!
手脚上的铁镣全被震断,此时此刻,身上被铁链子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那面容,倒是泛着憔悴病态的苍白,无论是心碎之毒,又或者是乌香,都有够他受的了。
“顾玦,哀家让人提前押你前来,是给你时辰好好考虑清楚!”其实她是听到消息,薄晏舟他们已经打听到关于旭和帝的下落了,既然他们这么急着离宫,那她干脆就让人将顾玦提前押过来,绊住他们的脚步,然后,让人趁此前往一探究竟。
“太后,其实,微臣险些就逼得他说了的。”萧璟棠站到太后身旁,躬身,悄声说。
“是哀家另有打算了。”太后淡淡地说。
萧璟棠却以为她对顾玦还狠不下心,太后又如何,终究还是妇人之仁!
顾玦轻笑,摇了摇头,“奴才倒还想继续为太后效命,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太后着急地追问。
“奴才以为太后懂。”他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失望。
“……”太后一时无语反驳。
她是懂,懂他在怪她到头来如此对付他。
可惜啊可惜,她再宠信他,重视他,若不顺着她,终究什么都不是!
冷笑,“也即是说,即便这个时候了,你也不愿说?”
“疑人不用,太后一贯如此,奴才待在太后身边多年还不了解吗?况且,奴才也不知要说什么,不知道的,又从何说起?”顾玦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