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遍,徐徐的嗓音却是仿佛能让一切冻结成冰。
她的话,就像她手上的那把匕首,已经狠狠刺穿他的心。
在这种时候,她居然以此来要求离去?
若她的心还在,断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他如此痛苦难熬的时候!
“对!离开!”风挽裳坚决地对上他冷若刺骨的眼神,不容许自己害怕。
“去哪儿?”他眯眸,背在后的手已经攥成拳,青筋乍现。
“回萧府!”她也回答得简练。
倏地,眼前一闪,他已经来到她面前,速度快如闪电,她吓得刀尖抵上胸口,连连倒退。
他没有再动,只是冷冷勾唇,“终于愿意承认了吗?早些承认不是更好?”
“……”她别开视线,不愿去看他嘲弄的眼神。
“你可知再取一次心头血,性命堪忧?”他看着她,嘲笑似的问。
风挽裳幽幽看向他,她大约知晓的,第一次取的时候就险些丧命了,更别提第二次。
但是,她淡淡地笑了,“我知道,若真的不幸死了,就当,一切都是命吧。”
“为了离开,连命都豁出去了?”他眸色更冷,整颗心已经沉入湖底。
风挽裳看向他身后的子冉,只要能救子冉就好。
若真的撑不下来,就当是一命偿一命吧,用她的命换回子冉的命,抵消她杀死他们孩子的错。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就算我不提这个要求,我不也还是得献出心头血救子冉吗?”
“爷只问你一句,若是没有发生那多事,你是否自愿救子冉?”他坚定地问,好像想要确认什么。
她沉默了下,定定地看向他,不让自己的眼神有任何闪躲,平静地说了两个字,“不愿。”
“因为爷与她的关系?”他失望地冷笑,又问,似乎非要得到一个最心碎的答案。
“……对!”坚定地,她点头。
“如此,你觉得这样的你,爷还会稀罕?”他冷冷勾唇,拂袖,转身,朝床上的子冉走去,凤眸里的色彩已彻底灰暗。
风挽裳放下抵在心口的匕首,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浑身虚软。
他答应了,她知道。
可是,心,好像四分五裂,在淌血。
看着他漠然的背影,她羞惭地低下头。
她知道,那样说之后,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就好比云和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