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早就饿了,紧着扒了好几口:“今天的菜炒的还不错。”比起之前,至少是可以入口的及格程度。
“不太好吃。”
齐弩良又紧着扒了好几口:“除了你妈妈以前给我做饭吃,就没人再专门做饭给我吃了。”
听他这么说,蒋彧也陷入了回忆:“我妈妈做的饭……”
“嗯,还不如你做的。”
静默片刻,俩人十分感同身受地一同笑起来。
笑了一阵,身体的疲惫好像也随着这笑声消散了些,齐弩良说:“也不能总吃素菜。你明天买两斤肉,先切好,我回来炒。”
蒋彧也馋肉,可惜自己不会做,听他这么说,赶紧点头。
吃过饭,齐弩良就上床歇了,明儿还要早起。
蒋彧收拾了碗筷,为了不打扰齐弩良睡觉,也赶紧上了床,在另一头躺下。
“你今天也这么早就睡啦?作业写完了?”
“还没有。明早你起床叫我,早上脑子清醒些。”
“好,我起来叫你。”
齐弩良知道他是不想打扰自己休息才调整了作息。
时间还很早,没到平时睡觉的点,两人都还醒着。那些各自的好,各自的体贴和付出,都像是一壶热汤煨在心间,却又无法诉诸于口。
两人都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好像两株藤蔓互相缠绕着、搀扶着往上长,缺了谁,另一方都必然没办法那样向阳生长,会塌下来,塌进杂草和灌木里,再也见不着阳光。
这会儿正是晚饭的点,上下左右的屋子里,小孩吵闹的声音、电视机播放的声音、夫妻争吵的声音……都透过老楼薄薄的墙板传过来。只有他们家静悄悄的,黑暗中只有一重一轻的两个呼吸。
齐弩良无意间摸到蒋彧的冰凉的脚,用手捏了捏:“你脚怎么这么冷?”
“洗碗把热水用光了,就用凉水冲了下。”蒋彧受惊往回缩。
齐弩良却把他双脚抓过来,塞到怀里,拿胳膊圈着他的腿,不让拿走。
“你睡过来,挨着暖和。”
蒋彧依言睡过去了些。
齐弩良就是个火炉,手心随时都是暖和的,下雪天穿的单薄也不见他冷过。蒋彧不知是不是前两年把他冻狠了,当时没甚感觉,反而是现在有了暖和的衣服穿、厚实的被子盖,他很怕冷。总是不由自主想起那些受冻的夜晚,那些手脚冰凉一整夜无法暖和起来、冷得睡不着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