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靠着弟弟身上,说了一句:“过了明儿,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的声音是那么虚弱,她整个人像一团棉花,软塌塌地缩着,这让王鑫远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又问:“姐,咱妈咋办?”
“没事。”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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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线用了很大的劲儿,想要告诉弟弟,这些都会过去的,事实上,她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嘴唇上起了一层干皮,一道一道地竖纹,像极了张开的老树皮。
“哥!”
王鑫远低声唤道,守在外边的杜云就进来了。
本来他和王鑫远说好了,俩人轮流守灵,让毛线去歇会的。可是毛线不同意让他守,杜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这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毛线的顾忌他懂。
“我一会儿出来替你。”杜云轻轻地托着毛线,生怕弄醒了她。
“嗯。”王鑫远低垂着眼眉,灵棚里又热又闷,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突然有些想他妈了,不知道她这两天在医院怎么样了。
这个家里一直跟他作对的人躺在冰棺里,两个护着她的人倒了一个半,他趴在冰棺上,肩膀剧烈的抖动着,直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哥!你说我们家是不是完了。”王鑫远抹了把泪。
“怎么会?不是还有咱俩么!”杜云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你也进屋睡会,明儿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哥!我就在这里,陪陪我爸。”王鑫远嗓子里像是塞了一根草,发出粗狂而低沉的声音。
“好!”杜云往外边挪了挪,示意他躺下。
天还没亮,毛线就醒了。
她睁眼发现自己在屋里躺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就这最后一晚,她还没撑住,算什么闺女?
果真是个没良心的!
“再歇会儿吧,今儿还有好多事呢!”杜云看她急慌慌地进来,手上的香抖了一下。
“一会儿麻烦你去医院把我妈接回来。”
“好,我这就去。”
“天亮后再去。”
“好。”
杜云点头,顺手推醒了王鑫远,“你们姐俩去收拾一些伯父生前用的东西,要带走的。”
“好。”王鑫远一咕噜爬起来,跟着姐姐进屋了。
他的腿伤没好利索,一抻劲儿就会很疼,他只好把重心放在另一条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