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林冬“咕咚”咽下口中的牛奶,镜片后的瞳孔随之收缩了一瞬——禹强是被判了死刑,可他不是死在武警的子弹之下,而是突发疾病死在了看守所里。再往后翻,林冬发现,当二审宣判维持一审判决后,等待最高法死刑复核期间,禹强找驻所检察官提出了重审要求。
——这个时候死,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难道是禹强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准备把陈芳华供出来然后被灭口了?可陈芳华是怎么知道老公要反水的?难不成驻所检察官还能给她通风报信?
脑子里的问号都滚成字幕了,林冬无意识地捻动手指,凝神沉思。蓦地,他想起什么,看了眼时间,调出通讯录下划找到目标号码,犹豫片刻摁下拨出键:“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有个情况得跟您汇报一下……”
唐喆学一觉睡到天亮,起来没见林冬,以为对方出去遛狗了,进客厅却看到冬冬叠着吉吉趴地板上晒太阳,以及热气腾腾的粥碗下面压着的字条——【我去见于副厅长了,吉吉和冬冬的饭喂过了,也遛过吉吉了,你吃完早饭直接去单位就行】
组长一大早跑省厅去干嘛?唐喆学盯着满头问号拨通林冬的手机:“出什么事了?”
林冬如实告知:“我昨天晚上捋了一下贩毒案的资料,发现禹强死在了看守所里,而且是在向驻所检察官提出重审要求之后。”
唐喆学一愣:“怎么死的?”
“没看到尸检报告,我让秧子去找了,据说是因病。”
“啥?太凑巧了吧!?”
“是啊,我也这么觉着,而且……”声音一顿,林冬讳莫道:“你还记得于瑞福以前是干嘛的么?”
我艹……原本处于宿醉状态的脑细胞瞬间活跃,唐喆学立刻领会了林冬的怀疑——于瑞福曾在看守所里干过,虽然后面出来了,但关系还在,禹强贩毒案是他主调,这要是被发现他抓错了主犯或者有其他什么违规之处,别说仕途了,甚至有可能被起诉。
“我昨天晚上和于副厅长通过电话了,他要求我今天过去面谈。”林冬的叹息声几不可闻,“希望是我想多了,不然,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人。”
唐喆学当然明了他的担忧,但干的就是这份差事:“有疑点肯定得查啊,反正咱悬案是出了名的让人晚节不保。”
“你这样,今天去正面接触一下陈芳华,从调查失踪案做切入点,然后用她老公那事儿诈诈她。”
“明白。”
“不多说了,我先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