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转天早起到单位,林冬果然收到了秧客麟鏖战一夜的成果——查到带冉茹去办宽带那男人的身份信息了。鲍志刚,男,本地人,初中学历,现年三十四岁,有过组织卖淫和容留他人吸毒的前科。紧跟着又接到了陆俊的电话,他说,那四个外籍女子不是跑夜场的,而是某家连锁台球厅的“陪练”。
为了扫听线索,陆俊也忙活了一晚上:“是这样,林队,现在有很多台球厅提供‘陪练’服务,就是找一些年轻漂亮的、在夜场干过的女孩子,培训三个月,然后陪着客人一起打台球,一个钟收费几十到几百不等,看陪练的技术。”
“出台么?”林冬问。
“出,但出去干嘛,公司不管,只按钟收钱,如果出现涉嫌违法犯罪的勾当,公司也不担责。”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陆俊比林冬更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现在这行卷的厉害,夜场的小姐不够使了,就有人招洋妞,我问了一干这行的哥们,他说,按您给的那几张照片看,出台行情得五六百,您想,五六百,光吃饭逛街,那些老板也得乐意不是?”
“所以她们还是来卖淫的。”
“嗨,换个方式,大差不差。”
“明白了,多谢,有需要再跟你联系。”
挂断通讯,林冬用手机轻敲着下巴,凝神思考。那四个外籍女子被查出涉毒后,嘴巴跟贴了封条一样,问什么都是“听不懂听不懂”,怼翻译器也不行。现在庄羽正在和涉外警务处及领事馆协调,看能不能找一个懂罗马尼亚语的人过来做翻译。听到家乡话她们可能就愿意说了。
返回头来看这个带冉茹去申领宽带的鲍志刚,跟着他应该就能找到冉茹的下落。但眼下庄羽不让林冬动鲍志刚,以免打草惊蛇。四个女孩都被警方带走了,雇主联系不上她们,肯定得到处找。昨天那个红发女孩的手机上有十七个未接来电,派出所当时不清楚情况,怕她万一用罗马尼亚语给那边通风报信、这边听不懂怎么回事就没让她接。
既然明着不让碰,那就只能走暗线,唐喆学提议道:“不然去台球厅转转吧,既然他负责管理姑娘们的住宿,很可能在台球厅里出没。”
林冬也是这么想的,转头问办公室里的人:“谁会打台球?”
几个人互相看看,最后只有秧客麟迟疑着举起了手。这倒是令唐喆学稍感意外:“你会打台球?”
秧客麟点点头:“恩,计算碰撞角度和力度,就能预测出球的走向,这是我唯一擅长的运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