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席夫人变成这样,多多少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是因为她,她逃脱不了。
她在出神发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的贺川来了。
席回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没有一点心情搭理他。
贺川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安安静静陪着她。
席回是不可能无视他的存在的,他带给她这么多痛苦多余快乐的回忆,她没办法做到心平静和,于是盯着他的眼睛,说了句:“可以离我远点吗?”
贺川也看她,无视她憎恨的眼神,说:“你状态看起来很差,你需要休息。”
席回不说话,也不看他,低着头,声音闷闷地:“不关你事。”
贺川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声音很低:“最近又降温了,你还要身体照顾席姨,别生病了。”
席回无动于衷,但是也没有把他衣服丢了,虽然她很想这样做,但是这样做,也不能改变什么。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的,但他们这里,没什么人,是重症监护室,席回看着白色地板,陷入沉思。
她真希望能有奇迹,回到一切荒诞开始的前夕。
贺川说:“你没有失忆,也没有不记得我,席回,你在骗我。”
如噩梦惊醒,她猛然反应过来,心中的火苗瞬间熄灭,心如刀割,有液体逐渐模糊了双眼,她愈发蜷缩身体,不想看他。
贺川看着她寂寥的背影,眼神愈发深沉起来,他在试探,试探她是不是真不记得了。
“装失忆解决不了事情,你没忘,我也没忘。”
席回嗓音哽咽:“你走行吗?看到你,我就很难受。”
他无言以对,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虚弱迟缓,没有生命力,他和席回,仿佛都步入了迟暮之年,一个是身体,一个是精神,都备受煎熬。
你看现在的席回,凄惨可怜、令人同情,她的世界已经被摧毁了,你满意了吗?
他蹲在她面前,将所有的痛楚系数逼回黑暗里,他伸手摸她的头发,触碰她的脸颊,指尖是湿润一片,他哑了哑声音,说:“把头抬起来,不要哭了,你哭这么惨,席姨也不会好起来。”
席回被迫抬起头望着他,她眼神空洞迷茫,字字句句泣血:“你别碰我,你碰我我浑身就不舒服,你是谁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又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