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才抬起头。
她白嫩纤细的手指,勾起流花下颌,对光看着。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她目光阴冷地看向萧璟一背影消失的方向。
她得快些,再快些。
不然,流花脸上的伤痕可就要消失了。
这一日折腾得够呛,虞烟回了帐篷,如常伺候萧璟一歇下。
两人都没再提试婚的事。
累得狠了,回到自己帐篷,虞烟很快睡着。
第二日,她起得晚了些。
萧璟一早去忙了,还特意打发随安过来,告诉虞烟不用去万吟儿那边伺候。难民人数激增,大厨房忙不过来,让虞烟有空可以去那边帮忙。
是帮忙,不是伺候。
虞烟答应下来。
等她赶到大厨房,那边的灶火已是熄了。一个身材粗壮、慈眉善目的大娘,利落地递给虞烟一个大大的竹编托盘。
上面又白又香的馒头垒得高高的,冒了尖。
“你小丫头,腿脚利落,帮俺们把这馒头送去营地。”
虞烟爽利接过,“奴婢这便去。”
“等等。”大娘叫住虞烟,她有些不好意思,粗糙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姑娘,俺们也是难民中选拔出来管事帮忙的,姑娘不可自称奴婢。”
虞烟愣了愣,声音细细的,“好。……我,我这便去。”
她是顾府家生子,自小便明白自己和主人家尊卑有别。
从来都叫自己“奴婢”。
没想过自称是“我”的感觉,竟这般清爽。
端着馒头,虞烟脚下不停。馒头还冒着热气,她也想早点送到难民手里。
这是,再心急,路过水潭。她也下意识地缓了缓脚步。
前几日连日暴雨,冲刷得水潭边石头表面格外湿滑。虞烟双手保牢了托盘,小心翼翼走着。
“让开,你这贱婢怎敢挡了小姐的路?!”
是流花。
透过馒头冒出的氤氲热气,虞烟看到流花搀着万吟儿,与自己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