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德海带着虞烟,歇在了一处偏殿。
他挥手,让一众内侍退下,才慢慢收了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瞧着虞烟。
庄德海的目光,像极了某种多足的虫,带着黏腻的汁液爬上虞烟脊背。
虞烟强忍着打寒战的冲动,脸上堆上笑来,“多谢庄公公,高看奴婢一眼。”
“呵呵,”庄德海遍布老人斑的手背搭在膝盖上,“咱家只疼自己人。咱家的自己人,不可跟那姓沈的小子有什么牵扯。”
眼前这老太监没全信虞烟那块令牌是偷的。
虞烟心口一紧,她想了想,才郑重道:“奴婢往后,无论能爬到何种地步,定都不会忘记庄公公今日的大恩大德。奴婢往后一辈子都是庄公公的人,只是庄公公的人。”
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没有往后的。可眼下只能喂这口空心汤圆给庄德海吃。
“你能想得明白是最好,你若想不明白,日后反水,咱家也不怕。”庄德海冷笑,“小丫头,别以为被陛下多看了一眼,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这样的女人,这宫里多去了。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能成。没准——”
老太监阴沉的目光死死盯着虞烟一张小脸,“没准你今儿侍奉皇上,皇上不高兴,就立时就把你拉出去砍了呢?”
他稀松平常的语调,好像砍了虞烟,只是砸坏一只普通的瓷杯。
刺得虞烟脊背一紧。
她知道自己的下场,八成就是……“立时拖出去砍了”。
虞烟抿唇:“即便奴婢没那个福分,往后伺候在皇上身边,奴婢、奴婢对公公也只有感激,不敢怨怼!”
“识得轻重便好。”庄德海深吸一口气,“咱家跟你说了大半天的话,口都渴了。”
心底微微松了口气,虞烟连忙转身为老太监倒茶。
滚烫的茶水冲在白瓷杯里,虞烟小心翼翼地沿杯沿,吹得能入口了,方递给庄德海。
庄德海只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咱家这腿,又酸又胀。”
“奴婢给公公松泛松泛。”虞烟乖顺地半蹲在身子,双手虚虚攥着拳头,轻轻敲打庄德海双腿。
老太监满意地闭上眼睛,“肯做小伏低,倒是个可造之材。”他享受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家主子的那套功夫,你当真会得全?”
万吟儿?什么功夫?
虞烟掩住眼底惊异,事到如今,她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回公公的话,奴婢不全会,把七八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