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么近过，近到……触手可及。

手指蜷起，指尖猛刺掌心，萧璟一浑然不觉疼痛。

虞烟抬眼：“世子，奴婢冷。”

她意思很明白，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黑色浅层底锦靴靴尖抬起，埋过门槛半步。

披风带起来小小一阵风，扑得屋内圆桌上灯烛一阵忽闪。

光影在虞烟脸上明明灭灭，她的神情却一丝都未曾改变。

淡得像屋外漫天的风雪。

这神情刺痛了萧璟一。他脚下一顿，收住了步子。

“你……关好门窗，早点歇息。”

虞烟这才抬眼，眼神还是清凌凌的，“好。”

“明日便要到京，你先跟我回家。”

“好。”

“我娘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护着你。”

虞烟弯了弯膝盖，“有劳世子。”

可看起来，也不见多感激多释然的神色。

看她这淡然的神色，萧璟一话涌到唇边，直想告诉她，在顾府那日，我不曾伤你。

可他很快清醒过来。

心底蔓生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不能叫她知道。她若一直以为那日是他，是不是、是不是就再不会离开他身边了？

虞烟抬起一双澄澈的眸子，“世子，还有旁的事吗？”

萧璟一：“没有。”

第二日，一直行到过了午，才算进了盛京。傍晚，才得到武安侯府。

“我对府上其他人说的说辞，都是你身子不好，去了庄子上养病。现在大好，人已经回来了。有人问你，你不用同她们多说。”萧璟一叮嘱道。

“是。”

不得不说，三年没见，当初那个粗线条，完全不会为旁人考虑的武安侯世子，到底还是细致了许多。

到得武安侯府门口。

吴氏已派了一队管事、小厮、丫鬟等在外面，远远瞧见萧璟一车马停了，便往路中间放了个铜盆，扔进一个火折子去。

里面的黄纸，“腾”地燃着。

萧璟一皱眉，回头掀开车帘。

虞烟没等他扶，自己便下了车。

一个个子高挑，容长脸儿的大丫鬟稳重地上前，“世子，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跨过了火盆再进门吧，去一去那等阴冷地里带来的晦气。”

将萧璟一眉眼冷肃，那丫鬟躬身道：“奴婢是夫人新拨去北辰院里伺候的晓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