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发钗在距离那人脖颈一寸处停住,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看清那人脸时,虞烟眼睛猛地瞪大。
沈无妄?!
怎会、怎会是他?
他……他不是个太监吗?
虞烟滞了滞,才反应过来,从腕间传来的,握感带来的疼痛,格外真实。
会痛。
就不是梦。
她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叫出:“……九千岁?”
“嗯。”冷冷的声音,从眼前男人的薄唇边溢出。
虞烟抬眸,对上他一双冷锐的眸子,“你……当真会玩。”
她这才发现,沈无妄身后,两个花娘跪在房间角落里,一动都不敢动。“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出去。”
两个花娘对视一眼,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临走,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两人一走,虞烟轻咳一声,微微转了转被沈无妄紧紧握在手中的细腕,“沈大人,疼。”
沈无妄手指减弱了力度,却没松开。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虞烟,不辨情绪。
虞烟有些讪讪的,“……胳膊,胳膊酸。”
沈无妄这才缓缓松了手,“几月不见,虞烟姑娘主意大了去。这种地方,也是说来就来。”他狠狠咬着牙,笑。
“我……”虞烟揉了揉腕子,避开沈无妄眼神,“是来学东西的……”
“呵呵,”沈无妄忍不住冷笑,“堂堂女官,来学怎么伺候男人?那现在呢,可是学有所成了?”
虞烟讷讷地干笑,“还没……”
她顿了顿,“沈大人呢?来做什么?”
沈无妄心里有气,说出的话尤其尖酸,“这里是花楼,我一个男人,你说,来这儿还能干什么?”
虞烟心口一滞,“沈大人也是来玩儿的……”
沈无妄:……
他正生气上头,实在懒得解释,“对,咱家就是来玩的。只是看见了你,玩得一点也不尽兴!”
“哦……”虞烟手指抽动着,攥紧身下的锦被,“那……扰了大人清兴,对不住啊。”
她抬头,“不然,大人今日在这花楼里的开销,都算在我身上,好不好?”
沈无妄只觉前日下墓受的伤隐隐作痛,眼前也是一黑,险些就要吐血。
他忍不住,身子逼近虞烟:“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你请我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