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沈无妄往屋外走的脚步一顿,踉跄了一下,“就那么想……做妃子?”
虞烟咬唇,“回大人的话,想!”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身为女子,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可以活得像个人样!”
沈无妄手指按在门框上,稳住身子。他没回头,声音极冷极冷,“这宫里的女人,无论是太后,先帝的那群嫔妃,还是现在的贵妃、皇后,皇帝身边的女人,哪个能活得真正像个人样?”
指尖用力,深深陷入门框,“你简直是愚蠢!”
沈无妄背对着她,虞烟知道他看不到她的眼泪,“对,我就是愚蠢!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身一命!不搏一把,难道一辈子要被人踩在脚下?”
不走上这条路,不从鸿庆帝手里分些权柄。
怎么报仇?
指尖与门框的木岔摩擦,细细密密的疼痛。
沈无妄抽回手,“随你。”
他转身离去。
是啊,权利。
他能给的了她安稳,可是权利呢?他给不了她。
男人脚步声渐行渐远。
床榻上,虞烟慢慢地塌了双肩。
她知道,他纵然回宫,也活得艰难。她不能再牵连他。
虞烟看着墙角里,被刀斩断,段成两截过来地上的暖情香,苦笑了一下。
她和沈无妄最好是能就这么,一刀两断。
今日已是晚了,虞烟歇了会子,自己爬起身,整理好了衣裳,打算先行离开花楼。
正忙着的猫儿娘赶忙送出来。
虞烟拿出银子打伤,“辛苦猫儿姨了,我明日再来。”
明日,还来……
猫儿娘面露难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点头,诺诺称是。
看着虞烟纤瘦的身影消失于夜色,猫儿娘深吸一口气,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三楼。她敲响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当家,她……她走了。”她顿了顿,“她说,明日还来。”
屋内,一丝声息也无。
猫儿娘在屋外僵着,好半晌才鼓起勇气,“请问当家的,这、这……小的们,要怎么教?全看当家的意思。”
“咣当!”
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掼在了地上。
猫儿娘脖子一缩,瑟瑟发抖。
“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屋内,沈无妄终于出声,他恶声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