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霖薄唇动了动,郁绒觉得他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的,但到了最后,还是一片静默。
高莹又说:“不是我的错,是贺正国……是他,都是他害了我,也害了你,你去报复他……对,你去贺氏,贺氏集团很大的,你去把贺氏抢过来,让贺正国后悔!还有那个付婉雯,你要让他们都后悔当初不要你,儿子,我的孩子……”
高莹语带哭腔,“你应该报复他们……你让妈妈出去吧,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受不了了……”
高莹一直在唱独角戏。
从头到尾,贺从霖除却最初那句话,再也没有开过口。
郁绒背脊发冷,明明房间地暖温度不低,她却遍体生寒。
整个病房的气氛,就像一座坟。
他们没有停留很久,高莹嘴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轱辘话,郁绒甚至很难判断高莹是否清醒。
贺从霖带着她离开病房,去了医生办公室。
高莹的主治医生和他们说高莹很抗拒治疗。
“口服药被她冲马桶里,输液的时候动不动就拔管子,”医生叹气,“还有谈话介入治疗,她总和医生说她没病,说是她儿子误会了她,要报复她,她怀疑医生开药是害她,有一定的被害妄想症症状,昨晚她甚至想要从九楼跳下去……这样下去,她的病情可能还会进一步恶化。”
贺从霖安静听完,问:“那您的意见呢?”
“如果继续在我们这里治疗,可能需要加派随身护理,24小时贴身监护,”医生说:“还有就是……她要是展现出攻击性,必要的情况,我们可能得采取非常手段,必须绑住她,避免她伤害自己和别人。”
贺从霖微微垂眸,似在思考。
郁绒问医生:“还有别的办法吗?”
“也有,但……执行起来有难度,”医生解释:“你们或许可以接她出去,先解决她这种过强的防备心理,让她神经松弛一点,对恢复会有帮助。不过现在这个状况,让她在外面,也得一直有人看护着,而且看护也难找,毕竟不是普通病人,所以最好是家里人看着。”
郁绒也沉默了。
高莹现在跟个精神病人差别不大,接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没人能负责得起。
贺从霖说:“那就还是按照您之前的方案,继续治疗吧。”
他和医生聊完,没有再去看高莹,直接带着郁绒下楼。
走出住院部,郁绒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高莹病房的窗口。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