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军进攻的重点,所以受到的压力相对比较小,即使这样,一个好不容易扩充到满编制的团,也已经伤亡了近三分之一,其他部队更不用说了。如果日军再这么猛攻下去,结果肯定如何玉铭所说的那样,输定了。
纪平澜忧心:“如果守不住了,那怎么办……这里是战略要地,要是被日军占领的话……”
“守不住就守不住吧,仗打到现在,丢掉的战略要地也不是一处两处了。”何玉铭无所谓地说,“上峰未必不明白这一点,这次日军大举进攻,势在必得,他们也知道守不住的可能性更大,只是守不住也要打,说白了就是仗着中国人多,拿你们的命去耗日军的兵力。”
纪平澜沉默不语,何玉铭坐到他身边:“小澜,我跟你说个事。”
“嗯?”纪平澜难得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坐起来洗耳恭听。
“如果上面命令你死守到底,你不要听,守不住了就撤吧。”
“……你是让我当逃兵?”纪平澜愣了。
“可以这么说。”何玉铭说,“如果明知无望还下令死守,就是把你当作了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的弃卒,对他们来说你的命只是一个数字,但对你来说,生命只有一次,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不希望你死。”
本来要生气的纪平澜听到最后一句,莫名地就平静下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做不到。”纪平澜说,“你知道的,对我来说……有的东西比我的命重要的多。”
在黑暗中纪平澜听到了何玉铭叹气般的轻笑。
“我只是叫你有个思想准备,其实有我父亲在,我们团被当作弃卒的可能性不大。”何玉铭说,“我是怎么都能活下来的,实在不行换个身体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一切又要重来,所以你也别迷信什么舍生取义,凡事以自保为重……你会听我的吧?”
何玉铭的声音轻柔,让纪平澜莫名地想起每次他们亲热过后,情人在他耳边的温柔絮语,纪平澜不禁懊恼:见鬼,能别用这么诱人的语气吗,这叫我可怎么拒绝!
“我不能保证。”纪平澜舔了舔嘴唇,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但我一定会尽力保全自己的。”
在这么近的距离,纪平澜身体的每一点细微变化,何玉铭都能了如指掌,对纪平澜的想入非非他并不惊讶,他们过了十几天以战壕为家的生活,没有任何的私人空间,纪平澜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憋了大半个月,对情人起反应也是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