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俩人,不禁道:“这样的卷子怎么能高荐?你二人有无用心办事?”
那俩人却笑:“方编修,你没有听说吗?这次可有高人要保。”
“那也不成。”
方惟彦自己就是深受其害,他反正名列前茅,总还是个进士,有的人却可能因为这些通关节的人又要再三年,这样如何使得。
若这次被罢了官,他也愿意。
因为装聋作哑可以有一时的成就,但终究走不长远。
尤其是自己的良心会过不去。
他前世也是如此,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概也只为了自己的良心吧。
拿着几张有问题的卷子去了会试总裁三辅曾三道,此人大公无私,和张相并不相合,这也正常,但凡皇帝,都喜欢异论相搅,大概就是为了方便制衡,防止一人独大。
曾三道当时并未露出半分愤怒或者动容,只是先让他回去。
但方惟彦知晓曾三道为官清正,刚正不阿,这件事情既然告诉了他,就没问题了。
至于有没有人报复他,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批阅完毕,方惟彦就迅速回家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蜜娘分开几天,他走的时候,她那样依依不舍,也不知哭了没有。
却没想到回来时,蜜娘抱着羡哥儿咯咯直笑,还说什么:“娘最爱的人就是羡哥儿了,是不是?等我们羡哥儿长大了,娘教你画画好不好。”
什么最想他,她最爱的人分明就是羡哥儿。
想到这里,方惟彦又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儿子的醋都要吃。
蜜娘正好看到他回来,方惟彦想凑上去抱她,她捏着鼻子道:“你先去沐浴吧,别熏着儿子了。”
方惟彦有些闷闷不乐的去沐浴,蜜娘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由暗自觉得好笑。
又叮嘱小丫头橙红道:“你让厨下弄些卤肉、冰糖肘子来,四爷再里边受苦了,回来可要吃好些,不过素菜也要几道,快些去,催着厨房快些。”
羡哥儿则交给乳母,让他抱下去喂奶,她自己则是亲自斟茶。
待方惟彦沐浴出来,送上一杯清茶:“味儿不重,不先尝尝,我让厨下准备摆膳了。”
没看到羡哥儿,只见蜜娘围着他转,方惟彦有些隐秘的高兴,这种高兴并不能宣之于口。
当下,丫鬟们摆膳,蜜娘站起来要替他布菜,被他拉着坐下:“咱们二人从不分彼此,你怎么这般,很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