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寂静逼仄,浑然没有半点人气儿。便是再好的美食,于他而言,也味同嚼蜡。
不像眼下,简单的几样家常小炒,淡淡的几盏灯,他和面前的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两人眼里都只有彼此,他就高兴极了。
或许就便是生活吧?
跟寻常夫妻一样,有家的感觉。
卫长庚眸底慢慢浮起一层温暖的笑意。
然下一刻,冷不丁听她提到秦岁首,卫长庚眸光又微微一闪,转头整理书案上被风吹乱的纸张,若无其事道:“你近来和那位秦姑娘走得很近?”
“对呀。”慕云月一面收拾碗筷,一面坦然回答,“船上没什么事情可做,我闲着的时候就会去寻她说话。”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什么来,转头瞧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可不是故意不来找你,实在是因为你忙,我没好意思打搅。”
卫长庚愣了愣,“噗嗤”笑出声,“我又没有埋怨你,你紧张什么?我就是……”他忽然刹住舌头,不着痕迹地改了口,“我就是担心你在船上没事可做,随便问问。”
然他这片刻的停顿,到底是叫慕云月觉察了去。
她狐疑地在心底画了个问号,但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其他什么异样,她撇撇嘴,只当是自己多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
接连几日都是好天,宝船顺着大运河一路南下,倒也顺风顺水。
大运河并不经过金陵,一行人在扬州停留了几日,再改道陆路去往金陵。
卫长庚和林榆雁他们还有公务在身,到达金陵城的当日,他们便要直接去府衙。
慕云月同卫长庚在驿站道过别,就带着秦岁首,转坐小车,先行前往外祖母家。
外祖母家本姓岑,乃是金陵一带有名的书香门第,出过好几任阁臣肱骨。
慕云月的外祖父,就曾是先帝年间内阁一代名臣。便是后来,他老人家从高位上激流勇退,带着一家人回祖籍金陵定居,也一直在为民请命,从未停歇。
老人家驾鹤西去的那年,金陵城万人空巷。
所有人都自发挤到街头,送他最后一程,哭声震天。一路上万民伞都不知收了多少把。
而今岑家风光虽大不如前,但也是金陵一带有名的世家,旁人提起时,亦是赞不绝口。
而慕云月对于外祖母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那个卧病在床,却依旧为她这个不肖外孙女操碎了心的慈祥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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