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上前一步，对着虞烟高高地扬起手。

顼帝却又重拾了对虞烟的兴趣一般，好脾气地阻住万吟儿，“萧贵人，气大伤身。你先听这小宫女要如何辩解。”

说着话时，顼帝脸上表情温和了许多，看向虞烟的眼中甚至带了些许笑意。看起来像是在鼓励她说出心底的想法。

可虞烟知道，顼帝现在，就像逮住了小老鼠的猫儿，并不着急咬死吃掉，而是一爪子一爪子地拍过来，戏弄这可怜的猎物。

给点希望，再一次次碾灭。

虞烟心底冰凉一片。她果然是没什么运气。

“别怕，说吧。”顼帝声音愈发柔和。

虞烟心一横，身子悄悄往一旁挪出来点，离开沈无妄的遮蔽。

“陛下，奴婢知罪，奴婢求皇上责罚。”

“你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确是想要出宫。”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令人窒息。连万吟儿都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

虞烟这便认下了，她是不想活了吗？那正好——

一旁，庄德海趁机出声：“陛下，这小宫女不知好歹，愧对陛下的赏识！陛下定是要重罚！”

最好，要了她的命去。

顼帝面色阴沉，似在酝酿着雷霆般的怒意。

他看上的女人，竟敢跑！他定要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之怒！

横竖都是一个死……

虞烟：“皇上，奴婢要出宫是因为，是因为……”她眼底泛起泪光，手指直直指向庄福海，“都是因为庄公公，骗了奴婢，还把奴婢关起来，不叫奴婢见陛下的面！”

万万没想到虞烟竟就这样直直地说了出来！

她难道不知道他庄福海是谁？他在御前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岂是她一个小宫女扳得动、告得倒的？

简直就是妄想……

“陛下，别听她胡诌。奴才关她做什么？”庄德海心底不慌，脸上却全是仓皇可怜。

顼帝从不把他们这群太监当人，最吃他们装可怜这一套。他们御前伺候的太监，谁不知道在顼帝面前做小伏低？可偏偏就出了沈无妄这样一个脖子硬的……

脑子里乱纷纷的念头还没转完。

虞烟：“陛下，庄公公说，他说……”泪水顺着虞烟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颊，缓缓滑落，她凄楚的声音令人心碎，“他说，要与奴婢对食！”

“还说，奴婢这样下贱的人，不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