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平日里帮着跑堂,镇上酒客都认识她。
据说,王家酒楼还有位神秘的萧后财东,身体不大好,镇上人都没怎么见过。
这一日,镇上几个男人散了个工,聚在酒楼一层,叫了坛三个铜板儿的老酒,就着赠送的花生米,正准备着松泛松泛筋骨。
酒过三巡,筋骨松泛了过来,话也密了。
其中一个矮瘦子挽起袖子:“贺屠,听说你昨日杀了口大猪,怎样,卖得如何?”
一身腱子肉的贺屠夫把眼前酒碗一饮而尽,“呯”地扔回桌上,“这买卖不好做,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又和昨日,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说得灰心丧气,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听得其他几个酒客面面相觑。
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文士叹了口气,“民生……到底多艰。”
先帝崩逝三年,民间忌燕乐,忌嫁娶,大家伙儿都跟着素了三年。可今年,眼瞅着出了孝,大家脸上却都没什么喜气。
原因无他,只因新帝登基以来,短短三年,赋税提高了三层,百姓苦不堪言。
白饭都快吃不上了,哪儿有多余的闲钱买肉呢?
“老子就是想不通!”贺屠是真得喝多了,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老子起早贪黑,干得比往日更多更辛苦,怎么这日子过得反倒不如往日?这世道,真是不如前几年,不如啊……”
其他几个酒客虽没说什么,也都跟着点头。
贺屠:“听说,皇上大婚将近了。”
是一出孝,就要迎娶镇北王嫡女做中宫皇后。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等的大喜事,必是要大操大办一番。
可……
“那皇帝老儿大婚的钱,还不是从你我身上各刮下去三两肉?”
其他人刚要跟着开口附和。
数道玄色身影,自门外进了王家酒楼。
几人都腰背挺拔,目光犀利的模样,虽没言声儿,却莫名给人带来极大威压。尤其是被拥簇在正中间的瘦削男子,他脸色稍嫌病态似的苍白,黑白分明的眸子只一闪,五大三粗的贺屠莫名觉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贺屠身旁,白面文士连忙对着他摆手使眼色:“勿要瞎说!”
他竖起一只手,遮住口型,冲着贺屠:“怕是……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