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后那位惹上什么麻烦。
她叮嘱了芳雀几句,自己带了面纱,从自家酒楼后门出去,急急奔着两条街外的家里去了。
芳雀识得大体,小心伺候着这一桌一看便知来头不小的客人。酒水挑最好的,烫得滚滚的端上来,小菜也整治得整洁精致。
只是芳雀毕竟年幼,见过官面儿上的人极有限。上酒时,不免抬头,多瞧了一眼。只一眼,便有几分愣神。
那坐最中间的大“阉狗”,竟如此好看。好看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这样的人,会是……阉狗?
只是他脸色格外的苍白,眼底挂着两片淡淡的青色,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倒像、像虞姐姐整日里挂在嘴边的,什么……什么“重病之相”。
或许被阉了,也算是一种“病”吧?
脑中胡乱地想着,却不耽误手脚麻利地上菜。
冷不防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是那负责点菜的老陈在说话,“小姑娘,这么大个酒楼,就你和老板娘两个人忙乎,忙得过来吗?”
芳雀定了定神,才笑道:“客人别看我们酒楼大,可开在溧陵这小地方。这镇上,再加上守陵的孝陵卫,统共才多少人呢?镇民收入有限,孝陵卫规矩森严,我们这店不过是守着祖辈的基业罢了,又能忙到哪儿去?”
老陈也只是随口一问,听芳雀脆生生地说了这么一大堆,倒笑了,“好伶俐一张嘴。”
芳雀笑笑,转头又去忙乎。
“你女儿,也该有这般大了吧?”老陈身后,沈无妄淡淡道。
老陈一滞,脸上堆出笑来,“可不?我临走时,已把家里的钱都交给了闺女,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自会照顾好自己。”
沈无妄:“你可以不来的。”
老陈咧嘴,“督主,您知道,我闺蜜明年就要出嫁。我这也是想为了孩子挣下一笔体面嫁妆,好叫她夫家不敢看轻了她……”顿了顿,老陈真心实意,“待咱们干完这……这一笔,我就回家陪着孩子,安心待嫁。明年,还要请督主赏光,来喝一杯喜酒。”
半晌,沈无妄轻轻地:“好。”
邻桌,那几个镇民不知何时,已是溜了。
偌大个一楼,只剩下沈无妄这一桌。
他一言不发,吃得也不多,只是把每样酒、每样小菜,都浅浅尝了一口。
老陈知道,他已经许久都不曾吃这样多东西了。
夜已是沉了。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