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在场众行礼示意,“老身是镇北王府管事嬷嬷,刚才替我家郡主换首饰上的金珠,一直在店里把头最里面的小屋里头。两位的对话,老身不聋,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一双眼睛先把绿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看向虞烟。
老嬷嬷一语定音,“萧世子说的是真的。是周家婢女挑衅在先,觉得自家小姐身份高贵,挤兑旁人,还要无故打人。”老嬷嬷慢条斯理说完,一笑,“周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带老身去京兆府,典狱司,慎刑司,随便哪里,老身无一句虚言,都敢去。只是……”
她又回身,看着周家那顶装饰得格外华丽的大轿,“周家未来的贵妃这样跋扈,待入了宫,怕是要劳我家郡主心神,好好教教她规矩了。”
这一番话,说得周擎苍涨红了老脸,却不敢辩驳。
镇北王府的管事嬷嬷!
他还真不敢动。
老脸上硬挤出笑来,“嬷嬷,您的话自是真的,我等岂有不信之理?您老说的,自然都对、都对……”
“多谢周大人信任,”老嬷嬷没有走的意思,继续问道:“那武安侯府这位侍女的嫌疑,就都洗清了,对吧?”
周擎苍脸色难看,只抿着唇不说话。
倒是京兆尹看明白了事态,笑道:“清楚了清楚了,武安侯府侍女无辜。”
虞烟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其实也很紧张。
手指还在萧璟一手中攥着,她微微挣扎了一下。
萧璟一轻声:“让我来。”
他先向老嬷嬷行礼道谢,老嬷嬷避开身,已示不敢领受。
萧璟一这才清清嗓子,高高扬起手,手中暗淡的银光一闪:“既是冲撞贵妃一事已经查清,那也该查一查,我武安侯府的马,为何惊了!”
虞烟随着众人抬头,看向萧璟一手上。
是刚被自己攥在手中的一根发簪。
簪头,还沾着暗淡干涸的血迹。
萧璟一向京兆尹:“陈大人,这是从那匹马身上拔下来的。这分明就是有人要当街谋害我这婢女!”
京兆尹今日早已后悔被周擎苍忽悠来,现在一心只想着脱身,“不过一个婢女而已……”
萧璟一正色,“怕那人想谋害的,不是武安侯府的婢女,是我这个世子吧?”
此言一出,京兆尹只得收回敷衍的脸色,“这……确是需得严查。”
萧璟一:“只问这发簪是谁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