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思宜忍不住,“爹,你和太后到底……”
“你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
崔思宜走后,床榻上的崔拙就睁开了眼睛。
床顶淡青色的纱帐,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像极了他年轻时,和甘甘一同游览过的大虞大河……
同一时间,福康宫内。
虞烟给太后捶腿,“娘娘,下官问一句僭越的话,您……既和镇北王先结识,为何,不跟他走呢?”
这几日来,太后精神头好了些,极喜欢回忆过去。零零碎碎的,便把自己曾经和镇北王的那段称不上情愫的情愫,讲给虞烟听。
故事的背景,多发生在名山大川,虞烟听得入迷。
连她都觉得,若不是生缝末世,太后和镇北王,定是一对最对脾气的佳偶。可惜,可惜了……
太后长叹一声,“错过,便是错过了吧。”
若先来甘家提亲的,是崔拙,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会不一样。
“不过,哀家不悔。”太后睁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虞烟,“哀家身为甘家女,有自己的责任。现在看看,这责任,哀家完成得极好。把我的庆儿,送上了皇座。”看着自己的孩子继承大统,又即将大婚,人生圆满。
太后便觉得这辈子,吃过的所有的苦,都值得。
“对了,今日皇帝还没来过?”距离大婚,只有三日了,按规矩,皇帝该来给太后请安。
虞烟手下动作微微一顿,错了半拍。
她笑道:“卓公公说,他去的时候,皇上正忙着。那大政殿里,流水一般地进人,皇上就没得着一刻的闲!”她顿了顿,试探着问,“要不要再派人去请?”
太后抬头,张了张窗外,黑沉沉的天色。“不用了,明日再去吧。”
让她的孩子,今天睡个好觉。
大婚前两天。
大政殿里,皇帝的御座前,罕见地垂了几重纱帘。
“朕这几日染了风寒,便命人制了这个,恐怕传染尔等重臣。”纱帘后,传来鸿庆帝声音。他嗓音清亮,听不出一点风寒的痕迹。“尤其是你,萧世子,你这昏迷刚醒,便入宫向朕请罪,朕生怕传染了你,武安侯是要伤心的。”
纱帘外,萧璟一身子站得笔直。
他脸色有些苍白,“陛下保重龙体。”
“是该保重。”鸿庆帝的声音充满了愉悦,“说说吧,你何罪之有?”
萧璟一跪下,“臣……醉酒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