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尿裤子那一萧。
他必须死!
鸿庆帝愉悦地看着崔拙脸色泛着死一样的清白,轻甲包裹的躯体剧烈地颤抖,口角溢出白沫。
朝臣中,有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甚至崔拙从前的部将,还半步上前,有那么一刹那间像搀扶着镇北王,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鸿庆帝在心底,一一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轰!”
终于,崔拙再也支撑不住,朽木一般的身体,就这么砸在了大殿上。
倒地后,他还是身体抽搐,口吐白沫,胸口发出“呼哧呼哧”的骇人响声。
鸿庆帝眸子染上了喜意,他装模作样长叹一声,“来人,把老世叔抬下去,叫太医给看看,好生送回王府。告诉太医,务必叫老世叔好好儿地,参加我和思宜明日的大婚。去吧。”
眼看着为国征战,为国守疆了一辈子的崔拙,像什么廉价的物件一般,被四个小太监分别抬着手脚,抬下殿去,朝臣们死死低着头,压住眸中恐惧。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圣上英明!”
一排排臣子。
“扑通!”“扑通!”“扑通!”
接连地跪了下去,他们一齐喊得山响,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圣上英明!英明啊!”
“嘎、嘎嘎——”
福康宫顶,一群不知是什么鸟儿,扑闪着黑色的翅膀,冲入冬日黯淡的天空。
惊醒了午睡中的太后。
她揉揉眼睛,在虞烟搀扶下坐起身子,“这才什么时节,盛京就有鸟儿了?”她自己顿了顿,恍然大悟,“大约是今年气候,格外暖得早些吧?”
“是。”虞烟应道,“太后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您说得对。”
“猴儿精,偏你会哄老太太。你做女官可不许这般,肖女御最不喜如此行事之人了。”
虞烟笑了,“下官知道。”
她愿意哄着太后,不仅仅因为那是太后,差不多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老太太。也因为,她视她,如母亲一般。
“哀家睡了几个时辰?”不等虞烟回答,太后自己看向自鸣钟,“都未时三刻了,真是睡得头晕。”
“太后好睡。”虞烟扶着太后,缓缓起身,换上衣裳,“这几日您老人家是操心累着了,等明日看了帝后大婚,后日皇后向您请安,之后您就可以好生歇着了。”
这确是甘太后一生的大事。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