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刚脱下来的布艺店制服――橙色马甲塞到了窗帘的背后。
接下来,老人家拉着桔年的手坐在沙发上善意而八卦的絮叨自可不提,从始至终,唐业都很安静地坐在一侧的藤椅上,听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交谈。
桔年不时地对姑婆的絮叨报以微笑,她一直都是个心动得比嘴快的人,也更知道在情况不明的时候,面对一个善良老人的盘问,说得越多,错得就越多。兴许是心里着实也紧张,她耳根始终都是红的,发际细密的汗珠也冒了出来。可这付模样,正暗合了老人家心里初见长辈是一个温柔敦厚,矜持寡言,轻声细语的羞怯女孩形象。
桔年虽忐忑不安,但是老人终于见到不喜与人来往的侄孙家里忽然藏了个俏生生的女孩子,喜悦自然不在话下,说到高兴处,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觉间已是中午时分。姑婆主动提出,自己要在唐业家下厨,跟“小两口”边吃边聊家常,并特意拒绝了两个年轻人帮手的提议。
唐业万般无奈,目送姑婆颠颠地进了厨房,而桔年不时看着墙上古董钟时间的样子也没有从他眼底遗漏。
“请……你能不能……”他的话里暗含请求,可是不久之前,桔年在他跟前还是一个卑微而狡猾的“妓女”,让他忽然换个姿态,也确实不是件易事。况且半开放式的厨房,声音稍大一些,难免就惊动了里面欣喜忙碌的姑婆。
店里还有工作在等着桔年,可事已至此……她吁了口气,对唐业笑笑答道:“我的兼职不是一向很多吗?”
她猜测着唐业这样做的缘由,说不定正是因为她“妓女”的身份,为了钱,扮什么不可以?所以他的谎话才说得更轻易她起身,低低地给店里打了个电话,就说家里有事,临时回去了。
这时,姑婆还不忘从厨房探身出来招呼,“阿业啊,你也是,连杯水都不给桔年倒,熟归熟,也不能少了礼数。”
唐业有些难堪地起身给桔年沏茶,桔年赶紧接过,白瓷薄胎的杯子,茶色澄透,沏茶的人,看上去内向、敏感、清傲,却也是个善良而懂得生活的男人,这些优点,想必另一个男人更懂得欣赏。也是朱小北说的,受温室效应影响,地球磁场变化,好男人都同性相惜,异性相斥了。
桔年和唐业并不熟,何况中间还横着那些不愉快,姑婆还厨房里,他们的这场戏仍得演着,可两个内敛的人枯坐各自发着呆,未免有些怪异而僵硬。
“你看电视么?”唐业闷闷地说。
“呃,随便吧。”桔年说着,借放茶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