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着急亮出那张毫无凭据的底牌,墨卿烟更希望能拖延一些时间,让她找出对方更多的破绽。
于是,耶律长思便看见墨卿烟笑着指了指自己身前的酒壶,淡淡开口道,“方才在城中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有些渴了。
陛下既然有兴趣知晓云凰的底牌,想来是不介意拿出些茶水润润嗓子吧?”
耶律长思眉梢一挑,眼睛里骤然闪过的寒芒,显然墨卿烟这般举动在他看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转念一想,眼下他已经把玉水城围城了铁桶,就墨卿烟手上那不到一千人的残兵,莫说墨卿烟眼下最多只能拖延片刻,就是再给对方一整天,难道墨卿烟就能带着那些残兵插上翅膀飞出玉水城了吗?
耶律长思不是自负的人,却十分有自信。
于是他迟疑了一下,才道,“行军打仗,本就没那么多讲究,眼下茶水是没有的,不过这桌上的美酒,云凰公主大可随意品尝。”
“说来,这些都还是你们东墨国的美酒呢!”顺手将桌上的酒壶推到墨卿烟身前,耶律长思便又端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与此同时,他更是抬手示意身旁的一名士兵取来了一只酒杯,稳稳放在了墨卿烟眼前。
墨卿烟手中握着的底牌他想探个究竟,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这一出佳人饮酒的好戏,何况眼下的局面,他几乎找不到半点输的理由。
再加上眼前这个女子此刻尽管身着极为普通的北荒士兵甲胄,可眉宇间的英气以及那女儿家独有的柔美却是盖不住的。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眼前这个云凰公主不施粉黛尚且如此,耶律长思不由得在脑海中开始臆想墨卿烟若能盛装打扮一番,又该是怎样的惊艳。
当然,这一壶帝王亲手推过来的酒中,真正装着的远不止此刻剑拔弩张下的几分风流,更有一句酒后吐真言的古话,有一番属于耶律长思的算计。
说到底,耶律长思不认为远居苍山上的东方烨传授墨卿烟兵法谋略的同时还能锻炼她的酒量。
如此一来,这杯酒能拖延的时间,也就十分有限了。
耶律长思能在北荒那种奉行弱肉强食的土地上稳坐帝位,靠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勇字。
不得不说,耶律长思这一步的确超出了墨卿烟的预料。
至少看着身前那精致的白玉酒壶,扑鼻而来的酒香满溢着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温润,墨卿烟还真就再也找不到半点周旋拖延的余地了。
只能痛恨自己在苍山上没能顺道把这